就这样,江夏坐上了去北京的飞机。升空的失重感让江夏有些头晕目眩,晕机的感觉很难受,她闭上眼睛,缓缓地吞咽口水。脑海里全是做梦时候看到的血腥画面,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渐渐收紧握成拳头。

陆少阳在三个月前受过一次比较严重的伤,子弹擦着他的心脏划过。按理说,他应该在那个时候从前线退下来。

但是由于边境形势变化,阵营里少有的熟悉边境地形的军官,陆少阳在身体恢复之后继续冲到前线。

在十天前的一场大战前,陆少阳亲自侦察敌情,勘察道路,为包抄的部队选择最佳迂回道路。当时已经升职为独立团团长的陆少阳,在总攻之前,三次推迟总攻时间,直到前面的战役开战后四十五分钟才发起攻击,使得包抄的部队得以及时到位,以最小的代价全歼敌军。

结果证明,三次调整总攻时间背负着极大的压力,但是判断十分jīng准。

部队战前准备了三百多口棺材,战后仅有数十人牺牲。要知道,当时越军pào兵为了拿下高地火力全开,双方pào弹空中相撞的事情并不罕见。

不幸的是陆少阳为了救身边的一名士兵,被pào弹碎片击中。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浑身上下多处受伤。尤其是脸上,多了一道长达十厘米的伤痕。

九月底的北京天气依然火热,江夏从飞机上下来后,直接搭乘出租车来到军区医院。

江夏看着车窗外的景色,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快点飞到医院。少阳究竟怎么样了?他哪里受了伤?伤得严不严重?各种思绪齐飞,江夏不由得抬手揉了揉太阳xué。

病房里,陆少阳艰难地翻了个身,对于护士要他喝水的要求充耳不闻。

“陆团长,你必须多喝水才行。这是医生的要求,喝水能够让你好得更快,有利于消炎排毒。不然,你身上的伤口迟迟好不了。”其实她也明白,陆少阳是因为现在不方便下chuáng,而他又不想在chuáng上解决,所以为了少上厕所才拒绝喝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