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这性子,可真是一点儿都没变。”叶氏笑道,“这有什么好看的,终归这场架不会一直吵下去,总得要有人先妥协。”
俗话说得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很显然那瘦小女人就是光脚的。她尽管闹腾,于她而言不会有任
何的损失,顶多往后人家见了她,说上一句“泼辣”罢了。但这布庄是要继续经营下去的,任何的质疑和骂名,都会让这家布庄的生意一落千丈。
因此到最后,做出妥协的必然是布庄。
于夫人当着人的面儿,再是硬气,这笔银子还是得乖乖掏出来。要不然,依着那瘦小女人的无赖进而,这事情怕是没完了。
开门做生意的,总不能天天防着人上门来吧?
季长歌打了个呵欠,有些困倦,“这笔银子,能给第一个人,就能给第二个人。一开始没将这漏dòng给堵上,往后这个dòng,就会越来越大。”
于夫人是当惯了富贵人的,无法想象寻常百姓是如何过日子的。她将自己的姿态摆得太高,总认为于家有钱有势,轻易就能摆平所有事情。再加上如今有知县的庇护,她更是肆无忌惮。
即便是布庄关门又如何?反正有知县在一日,于家就还是吃穿不愁的于家。
可于老爷却是和她不同。
于家的产业,是代代相传到于老爷手中的。于家曾是鞍马镇最显赫的世家之一,如今却沦为地主,住在村里,可见其在慢慢没落。于老爷在乎于家的产业,也在乎于家的名声,因此他对待别人的态度,与于夫人是全然不同的。
他更清醒,却也更贪婪。
索性这场闹剧,还不会这么快就结束。季长歌连着打了几个呵欠后,叶氏叫来了小二,给她取了个
软乎的抱枕,让她垫着眯一会儿。
“也不晓得是多久没好好休息了,这黑眼圈都快顶上被人揍一顿的了。”叶氏心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