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宥申没有等报官念明叔这一票,他便是用脚底板想也知道,明叔会投谁。结果,已经很明显了……他没必要让自己的耻rǔ更深一层。“哈哈哈哈……我拼尽了全力,用了一切的办法,十年如一日的艰苦磨炼,却还是拼不过一个蜀宥靖,我以为这一次我可以赢了他的……可是,我还是输了,一如多年前一样……哈哈哈哈……输了,输了……那我…我就完了!彻底的完了!我现在只剩下死路一条,哈哈哈哈……你们想怎么样,都行,都行!”

他的声音极尽的癫狂,身子颠三倒四的摇晃着,仿佛下一颗就会倒在地上,而此时的蜀宥申就像是一滩烂泥,再也不是之前他们所见到那个在人前红光满面,威严无比的样子,此时,他却跟个疯子似得,癫笑个不停。

报官邹着眉头看着,虽然此时杂音绕耳,可他还是公事公办的对着众人,把纸上的内容念了出来。

“明叔投了……”诶?报官一脸的懵bī,“明叔没有投……”

下方,众人都是疑惑不已,朱雪也很是疑惑,还有站在台上正癫狂笑着的蜀宥申突然止住了笑声,他忙过去从报官的手中抢过了纸,几乎眼睛都盯穿了,却没见上面写一个字。在明叔的名字下面是一片的空白……

“为什么……”蜀宥申难以置信的看着上面的留白处,他不明白,于是看向了明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明叔道,“你的厨艺也有长进,而且,进步可说是比你的哥哥大。其实,我想说,你一直以来输给他的原因不是因为厨艺,而是……”他停顿了一下,目光中充满了深意。“只是你的心不纯净,太过急于求成,而不是追求一种超脱和自然。”

“是这样的心境害了你。”

蜀宥申听了,神情恍恍惚惚,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有听懂。他摇着脑袋,低头笑着……“是啊,可是在这一切发生之时又有谁来纠正我?来拯救我?你们只是一味的责怪和失望,最后还弃了我,将我逐出了甸城……”他笑着,那样子看起来是无尽的悲凉。“没错,我想过改过,在外流làng之时我遇见了一个姑娘,她不算多么的貌美,我却对她一见倾心。后来,我们便成了婚,生下了一个孩子,还是个男孩儿,好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从前的一切耻rǔ和难过我也想就此全部的放下了。可是……突然有一日,从甸城来的抢匪来到了我和家人所住的村庄,他们杀抢nüè夺,我打猎回来之时,只剩下妻儿冰冷的身体,还有已是走远的抢匪的笑声……”

“我给了自己改过自新的机会,可是……没有人给我机会……没有!你们每一个都是罪魁祸首,导致我的妻儿悲惨而亡的元凶!是你们!这些年我每一日都在痛苦中度日……如果不是你们将我逐出了甸城,又怎会发生如此悲剧?我又怎会经历这样生不如死的苦难?!”

“哈哈哈……现在也好,你们杀了我,让我快些去和我那惨死的妻儿团聚,也好!也好!哈哈哈哈……”

明叔叹息一声,看着此时疯癫不已的蜀宥申,还是道,“其实,当初你被逐出没多久,我就亲自去甸城外找你,若你不信,大可问你的哥哥。我是想让你跟着我,从此以后好生的教诲你……上天弄人,我并没有找到你,而你之后所遭遇的也是我所不希望的,哎。”

“其实,你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老夫也有责任。”

蜀宥申听了,他抱着头蹲了下来,疯狂的敲打自己的头,“原来是这样……原来…您当时不是要杀我……而是要将我留下来……我看见了的,你带着人在甸城外的林子四处找我,我以为你是不肯放过我,因为我让你失望了,让整个甸城当时都差些给搭进去……我故意躲在山dòng里,一步也不敢移……我知道您找了我很久,对不起,我辜负了您的一番好意……”此时,他只觉得自己可笑至极,原来,他一直都活在自己所联想的谎言之中,而一切的悲剧,从来都不能怨怪别人,从始至终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跪在地上,“错了……原来一直以来,错的,只有我一人,是我把自己给害了,也因我害死了我那妻儿……”

蜀宥申痛哭的声音传遍了整条街,每个人都唏嘘不已,到了这个时候,百姓们也早已原谅了他做的那些恶事……

-

毫无疑问,蜀宥申被关在了地牢里,而他的手下和笼络的那些人也是一样的下场。至于蜀霆延,虽也有过错,但到底是希望把甸城发扬光大,让甸城变大变qiáng,本意是好的,趋于受人蒙骗,这才险些铸成了大错。明叔让他以下人的身份跟着自己,什么时候改性了,体悟了,才能放了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