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子倒是让朱若篙的气儿消了不少,这几年来,李氏自从女儿遇人不淑嫁错人后,她的脸面也是不剩什么了,更是每每的被老爷指着鼻子骂。她唯一剩下的那点儿骄傲只能靠佳贤了……可是贤儿,怪哉得很,还就不跟她这个母亲走得近,总爱跟在朱雪那丫头的后面,每次下学了回来别说见一面难,就算能见着也是沾了朱雪的光。他要不是跟在朱雪那儿帮忙,便是在自己的房里读书,每日天不见亮的就去上学了,一年到头还真是难得一见。

若说他是自己的儿子,现在连自己都有些怀疑了,哪个儿子跟自己的亲生母亲不亲的道理?小的时候还好,大了,还真是弄不懂他的那些心思了。由于她和这个儿子走得不近,虽说如今常被先生夸赞他今后定是个人才,在学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书生,可这些却和她这个母亲没有半点关系,她丝毫享受不到这个儿子带来的荣誉。却是让老爷说了,幸得是佳贤没有和她这个母亲走得近,不然,下场也会似薇薇一样……

便是什么事儿她都提不上劲儿了,朱家的一切大小琐事儿她都jiāo给安氏在打理,只管自己的每日吃喝,别的,一概不理。

现在,她最愿意看见的是朱家的谁谁倒大霉,哪一个都成。朱雪这次的事闹得很大,若是翻不了身是最好的,还有安氏母女,她恨不得将这两个贱人给掐死!

“行了,这件事过去了就不提了,安氏,你以后要好好的管教自己的女儿,下不为例。”朱若篙松了口,这让李氏心中的怨气就更甚了,凭什么她的女儿薇薇做错了事就要闹得家里人都知道,她的女儿做错事就这般轻易的原谅?

还没等安氏母女说话,李氏便是斜了两母女一眼,哼声道,“老爷听见的是一次,可我听见的就不只一次了。”

“在私底下,她们两母女哪一日不是一起说道说道雪丫头的不是?今日正好老爷在,我便顺便提上一提。”

安氏气得整个人都在颤抖,不过她极力的控制住了自己表面的情绪,道,“姐姐,这话您可不能乱说,再且说了,你也知道我这人不是个喜欢在人背后说闲话的,平日里话也少,怎会……”

“便是平日里话再少,关起门来你的话就多了去。怎么?你的意思是,我在胡说?在冤枉你?”李氏此时气势滔滔,那样子好像没人可以骑在她头上的架势,虽然声音不凶,但那模样却看着唬人。

朱茨珍想说上几句反驳,可安氏却扣住了她的手,让她不要说话。她明白,自己本就是过错之身,现下不易说什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姐姐,只是我确实没有说过雪丫头的不是,老爷,您也知道,我是个不善言辞的,每日家里那么多事,我也当真没那闲工夫去说别人的不是。”她这话说得巧妙,意思是,李氏的空闲时间多,便是整日里就会胡思乱想,胡掐别人的不是。

朱若篙瞪了李氏一眼,“管好你自己!你若有着告状的闲工夫,倒不如平日里多帮衬帮衬安氏,别把什么都往她一个人身上压!”

☆、第两百二十章 我不喜欢看这些

“我……我这不是看你在才想起……”李氏被老爷这么一瞪顿时没了多少底气,后面的话也直接被朱若篙打断。

朱若篙喝了一口茶,便是将茶重重的放在桌上,呵斥道,“那你便当我不在!”

李氏将头撇到一边,理亏得再不敢说什么,只是这口气是怎么都咽不下去。

门外,大雪纷飞,这有可能是今年的最后一次雪了。距离此番的妙菜坊事件,还在持续发酵中……

“有人吗?”小唸在门外喊道,她伸长了脖子往里头望着,又道,“好冷的天,可以进屋里避一避吗?我是逃难到此的……有人在吗?”

不一会儿,门打开了,芦苇打着烛台走了出来,她见院外站着的是一个姑娘,虽瘦若嶙峋可长得却是高挑,女子一脸的寒霜,表情淡淡的,给人的感觉很是让人难以靠近。等到她走近后,小唸露出了一点笑容,却还是寡淡的。“这位姑娘,你能让我进去吗?我好冷,而且……好饿,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饭了,只喝些河水果腹,求你……可怜一下我,当做好事,可以吗?”

芦苇从上到下的打量着小唸,最近本就乱,她还是要提防着些才是,便是谨慎的道,“你等一下,我还需要去通报一下主子,若是主子愿意留下你,自当是好的。”

“好好……”小唸忙点头,然后便看着芦苇进了屋子。

门敲了三下,朱雪让进去,芦苇挥去一身寒霜和肩上的风雪,这才说,“主子,院外有个女子说是逃难路经此地,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饭,外面冷,她想进房里来避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