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朱茨珍心中恨极了,但她也只能忍着。

安氏轻拍了拍她的手,摇头叹气的走了出去。

马车上,朱家一家已经坐上了马车去往京城,而三辆马车分别是按着辈分来坐的,朱家三个小辈便是坐在一辆马车上。

半路,瞅见朱婧已经睡得四仰八叉抱着个棉被子钻了进去,时不时的还要打上一阵呼噜,朱薇嫌恶的蹙了一眼一手将朱婧的头从自己的肩膀上拍开,然后心情似乎大好的看向了窗外。

看着朱薇这副得意的模样,朱茨珍心中很不是滋味儿,随即便冷笑道,“看来姐姐这辈子不去做戏子,都亏了你,之前你一直想把自己嫁出去,奈何却没个人要你。我一直在想这些人是不是眼瞎啊,你长得这么好看,现在才知道呢,你这种长相虽不是那种极美的,但也绝对不适合嫁人,多半是别人也和我一样的认为……”

一听到戏子这个字朱薇脸上的笑容就已经消失了,冷道,“认为什么?”

“呵呵,还能是什么,当然是认为你轻浮,不能要。”朱茨珍说得理所应当。

朱薇这一天以来的得意没了,只剩下一脸的狰狞之色,“你说谁轻浮?”

朱茨珍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得,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朱薇,“姐姐,你是被关傻了还是好久没见阳光眼瞎了?这么明显,你自己都看不出来?你自己轻浮,难道你自己还没点儿自知之明?”

虽然朱薇好不容易重新赢回了自己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她现在是该高兴是该无视朱茨珍的,她知道,她越是不搭理朱茨珍,这个贱人就会越急躁。但只要一听到这两个字,过去做的那些丢人现眼的事就像是一一重现了似得,怎么也挥之不去!

现在再听到这两个字,朱茨珍的羞rǔ显然已经对她达到了效果,这一点,朱茨珍也看出来了,不妨趁着她发火之前又重复的说了一遍,“你,没有羞耻,你,轻浮,轻浮!”

朱薇的手扬了起来,几乎下一瞬就可以打在朱茨珍的脸上,可就在这么一瞬,朱薇却笑了起来,是用嘲笑的眼神瞪着朱茨珍,“我差点就着了你的道了,朱茨珍,没用的,你这样也改变不了自己卑贱的身份,你不过是个庶女。”

听到庶女两个字后,朱茨珍的手颤了颤,面上露出了灰败的样子,像是受到了非常大的打击,这两个字就已经将她击溃得面色僵硬说不出话了……

“还有。”她的脸靠近朱茨珍低声笑着,“我以前的污点,离开了绥安,谁还会记得?况且,爹也会帮我掩去曾经的一切。而你呢,你会一辈子都是庶女,即便你嫁了人也一样,你想改变?做梦。”

朱薇的声音就想死诅咒,朱茨珍捂着耳朵不停的摇头,“不是……我不是……不是庶女,不是不……”

“你就是!”

朱茨珍情绪失控,一想到这么久以来,好不容易让爹对她们母女能好点儿,好不容见着朱薇曾经挤压她的势气已经不再,好不容易让她以为自己在爹的心目中已经超过了朱薇的地位。可事实却不是这样……朱薇不过是割破了手腕,流了一点血,爹的所有天平都已经偏向了李氏母女!一切,又已经回到了从前……她恨!好恨!随即便一巴掌打在了朱薇的脸上,手重重的这么落了下去,下一刻,她便后悔了……

伴随着这清脆声音的是朱薇的叫声,她的声音很大,也充满了láng狈和难过,顺势的跌倒在了地上……

虽然这声音很大,却没有把睡得像猪一样的朱婧吵醒,她只眯着眼看了看眼前的情况,见朱薇摔在地上一手抚着脸作委屈状,她又继续昏昏沉沉的睡死了过去。朱婧忙着睡觉没有闲工夫,可是另外两辆马车却早已被这个声音吓到了,停下了马车就朝着小辈们的马车跑去,一拉开帘子他们看见的和朱婧见到的一样。

朱薇凄凄楚楚的半倒在马车里,半边脸虽然用手捂着,却也能从指缝间看清那通红的掌印。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朱老爷子看了一眼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却也流着眼泪的朱茨珍,正一脸错愕的盯着朱薇,见着他们来了有些无措的低下了头。

朱老太太也看出了这是两姐妹之间吵架了,于是薇丫头的脸就成这样了。刚一出来,这姐妹俩就如此闹出不愉快,她面上有些愠怒的说,“刚才都还好好的,有什么话不能好说吗?非要动手?打自己家的人,自己的姐妹?真是好样的!茨珍,她是你的姐姐,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虽然老太太平日就知这一对姐妹私下关系就不好,但也当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情况就不一样了,事情发生在眼皮子底下,不管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