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雪丫头遭了难,他若是能帮上个忙,没有说不帮的理儿!

他一咬牙,对朱雪道,“雪丫头,可是平日里记得与谁有仇,要这般害你?”

朱雪当然知道是谁,可是她不能告诉二伯父,怎么能让他们去冒这个险?若是天香楼的那个刑老板再把二伯父他们也一起管了起来怎么办?她不能牵连了这些无辜的家人。

她想了想,便是摇头,“不知道。”

朱若篙怎么说也是四十好几的人,不可能连雪丫头在骗他都看不出来。

临走了,朱若篙转过身多看了朱雪一眼,刚才他听县令和另一个理事的说了几句,明日就直接砍了朱雪的头。

若是再不想想办法,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朱雪被砍头?眼下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到底有什么办法才能救雪丫头呢?

……

朱雪到了晚上,大牢里送来了一碗白花花的净米饭,没个下饭菜,她撇撇嘴,偷偷摸到了空间里,拿出了一瓶老gān妈和榨菜就着饭一起吃。

人家出国留学的学生每人带几瓶老gān妈是必备,要到了国外真天天叫你啃牛排吃麦当劳肯德基一定会吃吐你。她这边儿吃得挺香,一个大妈挑着桶水洒在地上,轰的一下正好洒到了她的碗里……

一时间她那碗饭立刻就成了水泡饭,还是混满渣尘的污水。

她抬头迷茫的望着那位大妈,只见她穿了个粗麻衣,头发上插了根银簪子,满脸油腥黑huáng,眼睛倒是挺大的就那么凶恶的瞪着她。

☆、第七十一章样样齐全啊

朱雪也不敢示弱,撅着个嘴,一双圆滚滚的小眼珠子带着点儿怒意和不解,她将碗放在地上,把没被脏水污了的老gān妈和榨菜放去一边,盯着这大妈问,“你这是做什么?”

大妈站在那里细打量了朱雪一番,然后用极其鄙夷地口气大声的道,“知道为什么你只配吃白饭吗?”

朱雪伸长了脑袋去看,远远地见了别的犯人好像有两个菜一个汤,就她是一碗白米饭。

她愣愣地看着这碗混着渣滓的饭,上面还飘着几根长虫,她对这位摇了摇头,切,不就是你们故意的吗!

“哼!”大妈走近了一步,看了眼朱雪的小身板儿,没有一丝同情的道,“现在你连吃白米饭的资格都没了!”

朱雪抠了抠脑袋,难道是她长得太丑?

大妈见朱雪一副闹不明白的茫然模样,继续道,“你不是最近做菜很了不起,什么稀奇古怪没见过的花样都做的出来的吗?你就是那个差点害死了几条人命的那个小厨娘,我说的没错吧?”

“哦……”哪有怎么样?“所以就没有资格吃饭?”

什么狗屁逻辑,不过她也满不在乎,这饭又硬还没点儿口感,粗糙得很,不吃也罢。

“我看出来了,你是些牢饭不好吃,既然知道不好吃,就别进来啊?既然进来了,那就只配吃牢饭!”大妈说这话的时候还有种恨铁不成钢掺杂在内,肥胖高大的身子说每个字都抖了三抖,看着朱雪便气愤的摇头叹气。

朱雪不明白了,这位大妈究竟想表达什么呢?她张了张樱桃小嘴,最后还是呐呐的说了,“大妈,你刚才还说我没资格吃饭的,怎么现在又说我只配吃牢饭?”逻辑混乱啊……

大妈好像也反应过来,又哼了一声,指着那碗饭道,“我告诉你,我是这牢里专做饭的厨娘,听闻了你的事,便觉得你这小丫头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什么做饭,把自己做进牢里来了吧?在我看来,你们这些人啊,都该,那边那个布匹商人也是太显摆了,这不他的料子让贵人穿了脱了块皮就被关进来了。还有……”她又指着,“那边儿个做鞋的工匠不过是一日关门早了些,使得些个当官儿的夫人小姐白跑一趟,第二日他的铺子还是关着的再没开过,至今他都被关了第十个年头了,想来就安安稳稳的一辈子搁这儿吃牢饭吧。”

朱雪心中一阵感叹,这样人人不平等的社会,真是可怕……百姓就该被当官儿的欺压,被什么平常和大官结jiāo的贵人压榨,不公平啊不公平……可是……“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大妈继续把剩下的水哗啦的泼在了地上,不过不是对着朱雪,这倒让朱雪松了口气,她这身子还依然弱着可感冒不得。在这个一感冒就像七八成要死的古代社会,她真的不想效仿红楼梦里的香菱啊……

这大妈泼完了水,意识到刚才还在和朱雪对话,便是转过身又是一副凶样儿的道,“听说你很了不起?每日生意都爆满,县城里的多个人家都赶着去你农家乐吃饭?那你该赚了多少钱?”

大妈突然问这么多问题,郁闷的是,她刚才问的问题这大妈却没回答她。她盘腿坐着,仰头想了想,道,“我没有了不起,只是会做点儿吃的罢了,县城里一些人家每日都来照顾我的生意这倒是真的。至于赚了多少钱,这个保密。”其实她赚的钱都拿给了祖父替着保管,说是保管,其实她就是想上jiāo。毕竟祖父为了她的病花了多少钱啊,每年不是东南西北的奔走替她寻医,便是想尽法子用尽钱财花钱请最好的先生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