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时,路过果脯铺子,终还是进去买了一包。

郁殊望着她,鼻息间不只是蜜饯的甜香,还有淡淡的女子馨香。目光不觉落在她的脸庞,心中却溢起淡淡的不解。

怎么会有人……在经历那般大起大落的人生之后,仍能笑的这般……粲然?

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其撕下,安在自己脸上,心里。

“太过甜腻。”他垂眸,说得冷淡。

苏棠瘪瘪嘴,将纸包放在桌前,与那包药材放在一块儿:“你这孩子好生没趣,”她顺手拿过药膏,神色犹有迟疑,“你如今身子不便,须得我为你上药。”

郁殊睫毛微顿,继而淡淡道:“嗯。”心中,却莫名有些紧张。

他隐隐想到,以往,她是为他上过药的。

那时他被以太尉为首的那伙人派刺客刺杀,剑上抹了毒,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有可能死。

只是他受伤一事不能张扬,他也的确想起了依依,可却从未想过去找她。因为不信任。

他去了后院,找到了这个叫苏棠的女子,只因……她望着他时,眼中有光。

他看人鲜少出错,她果真对他极为忠诚。

而她即便不忠诚也无妨,他不会让不忠诚的人,活着待在他的身边。

他在后院养了半个月的伤,那时,她也是这般,上个药都分外忐忑。

看着眼前苏棠仍在迟疑的表情,他最终又生硬挤出一句:“……不疼。”

苏棠只奇异的望他一眼,挣扎片刻方才道:“我即便看了你的身子,也只如长辈对晚辈,不搀私情。”

郁殊:“……”

他撒谎了。

“不疼”,是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