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要动手了吧。

“得罪了。”女人的声音仍带着几分歉意。

郁殊一动未动。

下刻,他却突然感觉下颌微动,一只被烤得干燥而温暖的手,钳制了他的下巴,掰开了他的嘴,随后,满口的苦涩以及温热的药汁灌了进来,直冲他的喉咙,迫使他咽下几大口。

“你,咳……”郁殊猛地咳嗽一声,牵扯到身上的伤口,脸色煞白。

苏棠却已极快将药汁灌完,药碗放在一旁,拿过绢帕便要擦拭他的唇角。

“滚。”少年的声音沙哑阴厉,目光终于不负方才的空洞,恨恨盯着她。

从未有人这样待他,也无人敢这般!

苏棠拿着绢帕的手一顿,被少年这样眼神盯着,如一头瞄准了猎物的野兽一般,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双臂也受伤严重,不能对她如何,索性继续将他唇角残留的药渍擦去。

“你的身子若不喝药,只怕连这个腊月都熬不下去。”她慢条斯理道,拿过桌上的纸包,拿出一个青瓷瓶,里面装着淡青色药膏。

这也是那老大夫开的,止血愈伤的,一小瓶便七钱银子,金贵的紧。

苏棠将瓷瓶塞打开,扭头看了眼少年,迟疑了下:“事急从权,你如今伤重,我为你上药亦是不得已而为之。”到底男女授受不亲。

少年未曾理会,只以那漆黑如深渊般的眸子死死望着她。

苏棠睫毛轻颤了下,上前便要掀开他身上的被褥。

却在掀开的瞬间,她只觉眼前一暗,一只血痕遍布的手蓦地抬起,掐着她的脖颈。

只是因为受伤之故,那只掐着她的手并无力气。

苏棠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