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 朝阳未生,大家围拢在火灾后现场,关心当事人。

陈修也是一脸黑。

作为顶在最前面的学生,他揭下土地神咒,发觉阴眼一片漆黑,心中惊骇,晕厥感瞬间袭来。

郭天阳在一旁扶住他,担心道:“大佬,没事儿吧。”

明越那头冲嗷嗷嗷着她的名字扑过来的俩室友挥挥手示意,回头就冲陈修脸上唯一的“一道儿白”使劲比数字,一会三,一会二:

“学长,看得清吗?”

“……”

陈修没说话。

郭天阳:“……”

郭天阳推开她,“别闹。”

明越土地神还没摘,现在看着整个脑袋跟煤球儿似的,半长头发现在又被烧短了,她皱眉头,脸似黑锅底:“我没闹。”

“主席,我问你,你看的清我刚才比的数字吗?”

陈修摇头:“看不清。”

郭天阳大惊失色,“怎么回事。”

明越点头:“果然是这样,你刚才摘了土地神,我看你眼神发直,就猜……”她摊摊手。

郭天阳心中烦躁:“我也离雷火这么近过,但是我眼睛感觉还好啊。”

明越按照自己上一次的经验,推测道:

“现在天黑,视线不好,天阳学长你可能不是没受影响,而是受的比较轻。”

“陈修学长这个……也许是因为天生阴眼资质比较好,所以才会对天火敏感。”

陈修觉得头晕目眩,耳旁都是同学们关切的问话,再远处就是各校学生回合嘈杂的人声,他坐在地上,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捂住眼睛低声问:

“明越,你哪来的歪道理?”

明越心知陈修不想在同学们面前示弱,很上道地蹲下来,同样小声解释道:

“不是歪道理,学长。”

“我也有过这一遭经历,虽然原理不太一样,但是结果没差。”

“上次水西门地铁站的事情,大四可能不太清楚。”

“阳气火和天火本质是一样的,只不过阳气浓度和激烈性不同。”

“会好起来的,别担心。”

“——哎呦卧槽,室长你别给我擦脸——啊啊啊你戳到我鼻孔啦!”

远远的,白琳琅扑过来,要给明越把黑脸抹干净,看看真人。

颜峻也走过来,看明越被折腾地凄惨,心中惊讶这黑的都看不出来是人还是黑猩猩了,又看看一旁神情紧张的郭天阳。

“??”颜峻对郭学长使眼色。

郭天阳指了指自己的阴眼,比了个叉,又指了指蹲在地上的陈修。

颜峻:“……”

颜峻瞬间明白,开始懂事地安排现场调度,找吕星如一起。

看不清东西,耳朵听到长师曹靖华的声音一闪而过,和更多的人声交汇在一起。

陈修接过郭天阳递的矿泉水洗脸,给旁边的同级生低声交代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