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两人安静的不可思议,就像是各逛各的陌生人。

荣时回复完手机上的简讯,视线低了低,落在一直沿着地砖线一板一眼走路的某人身上。

不自觉地舔了舔下唇,问道:“诶。我说啊……”

傅臻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个“诶”叫的是自己,抬眸直咧咧地撞入另一双漆黑薄凉的瞳孔中。她视线闪躲地眨了两下,感觉自己的嘴巴都有点不太利索的、慢半拍应了句:“嗯?”

荣时像是没察觉到小姑娘的窘迫,直勾勾地将人望着,“你妈为什么叫你糖糖,你的名字不是叫傅臻吗?”

糖糖二字在某人口中,就像是在唇舌间含着说出来似的,轻舔慢捻,低哑深沉,苏到人心坎上了。

傅臻的耳梢微不可见的红了几分,快速地转头目视前方,调动心中的凛然正气,佯装镇定道:“你看过白鹿原吗?”

这回换做是荣时懵bī了,“啊?”这前言不搭后语的什么东西?

傅臻一边往前走,一边老神在在的慢慢解释道:“白鹿原里说过,越是贵重值钱的小孩,越是取那种丑陋的名字才更吉利。我小时候身体不好,所以爷爷也说要给我取个土名,这样好养活一些。不过我的运气好些。不像白嘉轩、白孝文,叫什么栓狗、马驹的土名……”

“噗嗤。”

荣时拿手背抵着唇,没忍住笑了一声。

傅臻停下步子,斜眼晲他,带了点控诉的意味。

荣时马上举双手投降,往后退了两步,歪着个脑袋痞痞道:“抱歉。我只是在想,如果你要是真取了什么翠花、二蛋之类的土名,大概你爷爷奶奶也会觉得良心过意不去。”

傅臻气鼓鼓地抿了抿唇,下巴绷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