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她却脚跟一转,直奔马棚,策马而去。
傍晚,孙家姑娘离家出走的消息传至张府。
张玉杏咬唇,沉思一会,着人去河东竹林打探消息。
果然最了解自己的人,不是敌人,就是爱慕你的人。
孙苓的伤势刚好,不宜策马。但她却顾不上手上的伤,单手执缰绳,一路疾驰,直奔河东,过了惠芳桥,那一片翠绿的竹叶映入眼帘。
大椒小舍近在眼前,她吁住马,不敢靠近。
该如何跟申画师解释?
她心底没有盘算,只一心想见她,只要能见到她,她的心才踏实,那仿佛被刀削过的痛苦方能舒缓一些。
此时的她莫名害怕,像有一张无形的巨网罩住她。
忽地,有人上前问:“又来作客?”
孙苓人马背,来不及回应,那人便往内唤道:“檀香,有客上门!”
门内有人应道:“死小孩,又在胡言乱语!旁人听了,还以为申家做不正经的买卖。”话风一转,又问:“是谁来了?”
“姑娘的弟子。”
檀香一听,忙放下手中的竹笋,从内走了出来,果见孙苓骑马在外。她笑道:“孙姑娘来得正巧,今天有炒鲜笋。”
孙苓只得下马,将马交给门子阿志,然后跟着檀香入内。她探问:“那位高参领已经回去了?”
檀香点头。
孙苓伸手替她抱起那一堆竹笋。
檀香乐得轻松,拍拍手板回答:“姑娘躲在房里,就是不肯出来见一面。唉!”害她硬着头皮打发高参领。
毕竟高右是姑娘的初心,她确实不懂姑娘何拒而不见。
孙苓默默地听着,两人一块将竹笋送进厨房。她转入后院,站在申画师的闺房前,门是虚掩的。
她在门外唤了几声,不见回应,便推门而入。
申小枝坐在妆台边,背影落寞而悲伤。
她上前唤道:“申画师!”
申画师闻声转首,吓得孙苓尖叫一声:“啊!”
那一头的申小枝才惊觉自己妆容,忙转过头,恼问:“你又来做什么?”
鹅蛋小脸刷得像白墙般,要是晚上碰见准吓死。
她,这是闹哪样?
孙苓忙上前,想看她的脸容,却被申画师挡开,她语调不顺地骂道:“瞧什么瞧呀,没瞧过人涂粉呀!”
涂粉?!
这厚度怕是刷了三罐不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