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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听说,陛下至今都没有在巫马娘娘的宫里留宿过。

“陛下——”祂的声音刚开始淹没在雨夜里,后来逐渐拔高声音,竟然直呼其名:“妫海城!”

祂像一位神明那样审判:“你要输了。”就像祂对妫海城说的第一句话。

预言成真。

四周侍从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听说这位巫马娘娘是不是活得耐烦了,竟然挑着陛下的痛处说,祂到底是来求情还是跟着一起送死?

可谁知道,妫海城竟然平静下来,他冷笑着道:“不用你提醒,孤早就知道!”

“现在前朝后宫乃至整个京城的百姓,恐怕都在盼着妫海塘来做孤的这个位置吧!可是孤一日没有退位,孤就仍然是皇帝!”

妫海城往后踉跄一步,用手指着他们:“不要以为孤不知道你们的心思,想投奔旧主?想踩着孤去攀高枝?绝不可能!”

“还有你!”妫海城最后指向了白昼,只是他指向祂的时候,手腕突然一酸,手不自觉地下垂,再也无力抬起来。

他只能瞪着祂说:“别以为孤不知道,你对妫海塘有了感情!你背叛了孤!”

天地之间似有一团浓的化不开的墨,将所有人都卷在其中。呼啸而过的风压在每个人的心头,极度地沉默,极度地压抑。

尉迟嫣婉再也忍不住了:“陛下,本就是你拆散了阿姊和贤王,你要强娶阿姊,阿姊对你谈何背叛!”

妫海城的眼神变了,他的眼睛里闪着幽光,带着一种恶意的报复:“是吗?可是你的阿姊在闺阁之中就与孤幽会,她从来不是被孤强迫的!”

此话如晴天霹雳,尉迟嫣婉茫然:“……什么意思?”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幻听,巫马姳是贤王未婚妻,并对贤王痴情不悔的事情是大家有目共睹,可陛下竟说她在闺阁时就和尚是太子的陛下私通。

此事太过匪夷所思,可陛下又有什么理由说谎?大家心中已经信了八分。

就连尉迟嫣婉也急切地看向白昼,希望祂给出强有力的否认。

白昼在妫海城的眼里看到一种恶意,他希望拉着巫马姳一起往下坠,他想要报复巫马姳,哪怕巫马姳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

他公然地毁掉祂的名声,哪怕日后新帝登基,“巫马姳”也不能有一个好去处。他用这样□□裸的方式告诉她:她只能依赖他,他绝不允许她在他失去一切后过得更好。

可白昼不是巫马姳,祂的脸上并没有出现如妫海城预料一般的慌乱:“陛下提及旧事,我倒想与陛下辩一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