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谁让她那个时候救他的。

没有人让她去救。

可谷莹却觉得好笑。

这个傻子当初不就是在喊救救他吗?

不然她为什么会冲动呢?好几个男同学每个都比她高,她一个女孩子应该视而不见才对。

……应该。

是不是应该想一下,帮助别人很有可能给自己添麻烦?

救助别人,也得先看看对方值不值得救?

拉一把人的同时,是不是要先想到自己有可能也被拖进地狱?

可是这和我们从小以来所教导的歌颂人性的高尚,是完全相反的东西吧?

要报警吗?

谷莹当然行动过,只是她得到的是,“这都是你们小孩子之间的事,我们也不好处理,就算按着他们的头给你道歉了,那……”

就算是她,也知道成年人那犹豫之后的话语代表什么意思。

就算现在有用,之后不还是很有可能再次被按着殴打吗?搞不好程度还会加深。

一群连尝试都没有试过的人,就这样定义下了谷莹的人生。

谷莹的日记本上写下了一句话。

——人活着的唯一意义,可能就是被同化成非人之物。

戚叶的记忆到此为止。

她伸出手直接握住了那个还在殴打自己的傻同学和手腕。

明亮的双眸里没有任何情绪,冰冷的就像是冬季被太阳照射的冰面。

自认为人有一丝温暖,事实上却是连阳光都无法融化的寒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