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忖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话题。
“跟你在一起的那段时间真的太美好了,美好到仿佛我也是个可以摆脱世俗规则的人了。可是,一切都是假象。现在回想起来,刚毕业的那几年真是兵荒马乱,生活一下子变得面目狰狞。上学时,成绩可以代表好多好多东西。可上了社会,完全不一样了,好像不管做什么,都必须有一个完美的结果,工作要升职加薪,恋爱要顺利结婚生子,否则就是个loser,这些可比考试难多了,也崩溃多了,以至于我曾经一度把你当成我的救命稻草。”
江予乔长长地叹了口气,眨眨眼,压下眼中渐起的湿润。
她说:“你还记得那时候我跟你提结婚吗?”
时嘉琛说:“记得。”
江予乔小幅度地缩了缩脖子,好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前来认错:“其实那时候是我对你的爱浓度最低的时候。”
时嘉琛微怔,倒不是因这句话沮丧或是什么,而是因为她居然坦然地承认了。
他低低地嗯了一声,说:“我知道。”
江予乔讶然,可随即又点点头,一脸的理所当然:“唉,其实我也猜到啦,你肯定知道,但你就是不说。”
时嘉琛笑了一下:“要不怎么会有‘默契’这个词。”
江予乔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