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立群看她那样,忽然笑了。

“张光芬,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啊,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么多年来,都傻得被你玩在手心里啊?”

“我告诉你,张光芬,要不是有左城在,你什么东西都不是!你以为你是天仙吗?可以把我迷得神魂颠倒?”

“张光芬,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啊。小时候我到你家来,你才五岁,刚刚一见面,就把我推倒了。后面你仇视我,总是在你爸妈面前告我黑状,为了这个,我是三天挨一顿小打,五天挨一顿毒打。身上的伤啊,那是旧伤还没好,又添了新伤。”

“你十六岁了,想谈恋爱了,然后你发现别的男人都不如我好看,不如我听你的话,所以你就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你可能都不知道吧,当你说,你要跟我谈恋爱的时候我有多恶心。”

“在你脱光了爬上我的床的时候,我多想把你一脚踹下去。但送上门来的女人嘛,不玩白不玩。张光芬,你不是爱极了我的粗鲁,我的狂野吗?我告诉你,那是因为我不在意你。你疼不疼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爽不爽就够了。”

“你以为你当初要嫁给左木生,我挽留你是因为我爱你吗?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想的不过是你肚子里的孩子罢了。”

“这些年我不没结婚,为的也是左城,我兢兢业业这么干,为的也是左城。他上大学,我每个月给他两千多块钱,让他在学校里不愁吃不愁喝,过得跟那些大老板的儿子一样。”

“娶媳妇我拿钱办酒席,你说胡家彩礼要得多,我就出了一大部分。他买房子我拿钱,他要进事业单位需要打通关系,我也拿钱。”

“他跟他媳妇儿多年生不出来孩子,我比谁都着急,我每个月给他们打钱让他们去看病。”

“本来他要真是我儿子,那也无所谓了,毕竟我就那么一个儿子,我所创下的家业,等我老了,死了,都是他们的。”

“但他不是我的儿子啊,张光芬,他不是啊。要不是那天,我去献血,看到我的血型是a型,我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左城不是我的孩子吧?”

耿立群说到这里笑得更加厉害了,他身体一直都好,这辈子没有生过什么大病,连医院都没有去过几回,有个什么病痛都是在小诊所里解决的。但对左城的身体,他是很放在心上的。

左城是城里人,在城里的小学上学,小学那年,学校组织体检,查血型,那时候这种体检还是一天特别新鲜的事情,左城在周末回来的时候,就把自己的血型告诉他们了。

耿立群把左城的血型牢牢的记在了心里。他是a型,耿立群记得清清楚楚。

上周,耿立群去给城里的饭店送鸭子,回来的路上,他看见了献血车,就鬼使神差的上去献了血,结果护士一验,他是b型血。这让耿立群如遭雷击。

他当时缠着输血的护士问了很多,尤其是b型血的男人跟o型血的女人,能不能生出来a型血的孩子。

护士说无论是从哪个方面看,bo结合,都生不出来a血型的孩子。

耿立群如遭雷击,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他听说现在有个什么亲子鉴定机构,他去了左城家,故意打碎了一个杯子,左城清理的时候划伤了手,在用纸巾擦干血后,那张丢进垃圾桶的纸张被他捡了起来。

他拿着纸巾去机构验了血,今天早上拿到的结果,报告上显示,他耿立群跟左城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耿立群越想越憋屈,他这辈子,在张家当牛做马就算了,张光芬想谈恋爱了,他就得像个女表子一样跟她谈,跟她睡。她不想玩谈恋爱的游戏了,就一脚把他踹开。

怀了别人的野种,却骗他养了三十多年!

一怒之下,耿立群在路边的服装店买了两件相同的不是他这个年纪穿的黑色连帽衣跟相同的裤子,鞋子,又在隔壁的五金店买了一把最贵的砍骨刀,朝着左城家就去了。

左城两口子正准备去上班,见他来,虽然诧异他为什么会穿这么一件衣服,但还是放下包包,跟他坐在沙发上聊起来。

他趁着胡欣欣去给他倒水的时候,拿出砍骨刀,一刀砍在左城的脖子上,在左城倒地的同时,他站起来,给转身离开的胡欣欣来了一刀。之后,他把左城跟胡欣欣摆了个看着门口的姿势。

之后他换上另外一套没有沾血的衣服裤子鞋子,从左城家离开。

他知道自己在左城家做的案迟早会被警察知道,所以他没有走远,他就在小区对面的巷子里等着,他看着警察来了又走,看着张光芬跟左木生相携离开。

他将车子开走,在市场门口停着,给张光芬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