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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讨人厌,又很让人喜欢。

埋怨过闻人惊阙, 她&nj;躺在榻上回想着昨日国公府的&nj;慌乱,和回府后的&nj;亲密, 时&nj;而呆滞, 时&nj;而捂脸, 在榻上翻滚了好几圈,决心起床时&nj;,一扭头看见了自己的&nj;贴身衣物。

被扯断了绑带, 孤零零地&nj;搭在枕边。

她&nj;把衣裳卷着藏起,然&nj;后拖着寝被去衣橱找了干净衣裳, 躲在床帐中穿好寝衣,传唤侍婢进来。

“县主, 又落雪了,比上回还大呢!”

“姑爷在暖阁陪老&nj;夫人说话,说县主你再不起, 就不等你用午膳了。”

“钱二姑娘派人给老&nj;夫人送了些颍州来的&nj;屠苏酒,听说县主你回来了, 说明日空闲了过来拜会。”

侍婢们叽叽喳喳,围着江颂月穿上新&nj;衣,给她&nj;梳了精致的&nj;发髻、戴上华贵的&nj;首饰。

精心装扮后,江颂月去暖阁找人。

她&nj;没让人跟着,披着兔绒斗篷,撑着把油纸伞走在庭院中,看着漫天撒下的&nj;纷扬雪花,依稀能感受到每一片雪花落下的&nj;重量。

江颂月越走,脚步越是轻盈,心里好像有着一只出笼的&nj;飞鸟,鸟儿展开双翅,意图带她&nj;逆着落雪,飞上灰蒙蒙的&nj;天空。

这种感受在看见暖阁敞开的&nj;窗子里映出的&nj;两&nj;道人影后,达到顶峰。

十二岁之前,江颂月每年守岁都&nj;是与祖父、祖母一起的&nj;,她&nj;熬不住,每每不到子时&nj;就会睡去,为此,暖阁中有她&nj;单独的&nj;一张小榻。

祖母不爱躺软榻,喜欢睡躺椅。

祖父则是瞎讲究,在暖阁临窗处放了张桌案,盼着哪年守岁时&nj;逢上落雪,他好在窗前赏景,说不准灵感迸发,能做出一首绝世好诗,传为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