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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年有一都尉曾射穿匪首的手臂,这事过后的第十七个月,都尉带着家人回乡祭祖,于途中被山匪埋伏,上至七旬老人,下至襁褓婴孩,皆死无全尸。

五个月前,武夷将军第四次奉旨前去铲除山匪,耗时足足三个月,终于攻下夜鸦山。

山匪死的死,伤的伤,唯有匪首趁乱潜逃,至今未被抓获。

抓获,而非当场诛杀。是陈瞩亲自下的令。

“暂无。”闻人惊阙道,“所有山匪均已严刑审讯,无任何线索。”

大理寺左右两位少卿对数百山匪轮番审讯,手段用尽也查不出匪首的藏身之处,可见其行事谨慎。

陈瞩眉头紧锁,揉了揉额头,疲惫道:“你可知朕为何要封江颂月为县主?”

话题转得毫无征兆,闻人惊阙眉梢轻动,从容回答:“盖因两年前夜鸦山匪乔装入京,意图行刺太后,幸得江颂月机敏,以身相护。陛下念她赤胆忠心,怜她年少无依,特予恩赐。”

江颂月被册封县主时,闻人惊阙在槐江祖籍,并未亲眼所见,是回京后听说的。

事情就发生在城西门附近,当时许多百姓亲眼目睹,有不少人因此艳羡江颂月,只恨自己当时不够机灵,错过这种好事。

而后陈瞩数次命人攻打夜鸦山,一心活捉匪首,朝臣百姓都当他是孝心可嘉,要为太后娘娘出口恶气。

人尽皆知的事,陈瞩听后却长叹一声,道:“那刺客并非夜鸦山匪,而是母后命人假扮的……”

说到此处,他停下,沉静地望向闻人惊阙。

闻人惊阙意会,神情肃正地起身拱手,主动道:“臣必严守于心。”

“朕自然是信你的。”陈瞩满意,闭上眼回忆了下,说道,“江颂月对母后的确有救命之恩,但并非两年前,而是七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