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裴厌没有再上山,提了板凳出来,坐下劈竹子弄宽篾条。
顾兰时背着竹筐提了竹篮出去打草,裴厌既然在,他就喊上了大黑,让狗出去撒撒欢,不然成天在家闷着。
野花开得更多,婆婆纳成片成片,还没有小孩手指头大的浅粉色小花朵开得繁茂,稍微一碰,小小的花瓣就落一地。
黄色的迎春花开满枝头,还有别的花朵绽放,红的蓝的紫的都有。
常常和野草野花打交道,这样花簇璀璨的情景一年又一年,对大人来说没什么稀奇的,也只有小孩子才喜欢在花中玩耍采摘。
看见有车前草,顾兰时蹲下采挖,手旁的婆婆纳一碰就有花瓣掉下,他笑了笑,想起小时候和村里几个娃娃玩耍,数梅哥儿手最巧了,给他们一人编了一个花环戴。
他跟着学,但不如梅哥儿编的好,胡乱弄一个回家哄竹哥儿玩还行。
想到这里,见不远处有迎春花,迎春花枝条长,编个头上戴的手上戴的正好,河边柳条正缓缓摆动。
顾兰时眼睛带笑,手下越发利落,很快打了一筐猪草,又挖了些野菜,随后摘了些花枝和柳条,坐在河边树下捣鼓起来。
大黑在他旁边转悠,到处嗅闻,稍微有点动静就抬头支棱起耳朵,一副警惕的模样。
编了两个花环,以迎春花为主,还有几朵紫色的小花在其中点缀。
顾兰时很满意,还剩两枝花,他拿起用柳条编了一个能戴在手腕上的。
正打算起身,大黑朝不远处叫了两声,不是很凶的模样。
他下意识望过去,却是他爹背着竹筐往河边走。
“爹。”顾兰时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