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脚踏数船网黄攻重生以后

那晚余闻礼久违梦到上辈子的一些繁琐零碎的旧事,梦境里他以第三人称视角看完了自己年末的一天。

那是在情人节之前发生的事儿,他那年因为之前拍一组雪地照片,给自己拍感冒了。

他身体素质一向还可以,也就没把这个小感冒当一回事,谁曾想着一天拖一天,感冒没有好,在大年三十那天演变成了重度感冒。

脑袋昏昏沉沉的,头重脚轻的他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觉,但他还不能休息,还得在电脑前回复回复。

几乎从早到晚,他都坐在电脑前回复着不断弹出来的各种消息,期间也重复点开转账或者红包的动作。

键盘旁边就是他自己才给自己冲泡的感冒冲剂,以及一个夹心面包,也算是他自己给自己准备的食物。

他就这样盯着头顶的退烧贴不停回复着不断弹出来的消息。不知不觉,外面的天快亮了,他这才稍微歇了一会儿,撕开一旁的夹心面包。

但可能是感冒了,味蕾嗅觉都莫名跟着迟钝起来,不仅没尝到果酱的甜味儿,吃起来也像是在嚼塑料一般。

食欲不振的余闻礼吃了两口就放在了一旁,继续看着电脑又多出不少的消息,他优先捡着那些有收款提示的账户回复了。

梦里的余闻礼依旧是回完所有人的消息之后才点开了江帆的聊天框。

江帆:

【猫猫,新年快乐啊~】

【你今年在哪儿过年啊?】

【是在申城吗?】

【我们家每次过年都要一家人守岁到凌晨三点,你们呢?】

【啊,,你怎么又不理我啊。】

【[转账52000]】

【我现在还在家里呢,每到年关家里就特别烦,你要是在申城的话,咱们等会儿出来玩不?】

【我按分钟给钱也行…】

【城内不让放烟花了,咱们去郊外放,行不?我带两箱过来找你。】

【怎么样?】

【猫猫?】

【就去隆和那里,我记得那里年年都下雪,今年肯定下得更大,雪地里放烟花,到时我带上相机给你拍照…】

【猫猫?】

【还没回完其他人的消息啊?】

【你总把我排在最后,我有点生气了哈…】

几乎是手指的肌肉记忆,在接触到键盘后,余闻礼先是打出了发给其他“男友”的模板回答:

无外乎先说自己还在老家,暗示出不来,再不经意说自己感冒了,身体不太舒服,心情也不是特别好。

只要对方再追问为什么,他就可以说一下自己快实习了,专业多么不好找工作,想自己弄店。再或者不小心弄坏了亲戚的什么什么,现在人要赔钱如何如何,以他的脑子,他分分钟就能相处各种各样的借口。

但凡之前的铺垫到位,这时候自认为是自己是余闻礼男友的鱼几乎都会立马接话说愿意帮他。

余闻礼再拒绝几次,说自己可能还不上之类的,总之诱导他们说出这是自愿给他的,无论怎么也,都不要他还的类似的话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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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行为已经在违法的边缘徘徊了,余闻礼心知肚明,但人的欲望本就是无止境的。

看着屏幕上打出来的一段流水线一样的话,在按下发送键之前,余闻礼把这个回答给删除了。

【今年没回老家,在申城。】

他就算能回老家,回去以后也无外乎在几个亲戚之间来回辗转,表面笑呵呵的,指不定背后怎么说他呢。

对面很快回复了消息。

【那你还在之前尚林居?】

【行,那我现在溜出来找你。】

尚林居就是余闻礼租住小区的名字,他想打“对”,但已经成了一团浆糊的脑子也没注意打成了“队”。

脑袋上贴的冰凉贴没那么凉了,余闻礼取下后,迟缓的看着手里温热的贴纸,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噢,这是要换新的了。

他慢吞吞起来,打算去客厅冰箱里拿张新的,刚走出去一步,脚一软跌在地上,又自己慢吞爬起来。

又不知过了好久,换上了新的冰凉贴后,余闻礼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点,也接到了江帆的电话。

电话里的江帆那边还有乎乎的风声,他可能是在开车:“猫猫,我快到你那儿了,还是上次那个侧门对吧?”

过了五六秒,余闻礼这边才迟钝的回答:“嗯,知道了。”

江帆立刻意识到了余闻礼声音不太对,回复也有些慢了,但他还以为:“你现在在和别人聊天吗?怎么反应这么慢,声音也这么小?”

又过了三四秒。

“……没有。”

江帆还是没意识到余闻礼已经烧糊涂了,他哈哈大笑了几声:“猫猫,你现在是在和我撒娇吗?怎么这么小的声音啊!”

又过了几秒,余闻礼的脑子像一台生了锈的机器,笨拙的消化了好一会儿才把电话那边的声音消化完。

余闻礼:“噢,不是…只是脑袋有点晕,我睡一会儿就好了。”

江帆:“你感冒了?喂?喂?”

半天听不到回应的江帆这才有点着急了,他那时已经到了侧门,但看了看需要刷卡的铁门,又对听筒那边喊了两声还是没得到回应。

一不做二不休,

他干脆直接翻了过去。

江帆知道余闻礼住几楼,也知道他大方钥匙放在那里,熟练的从门福后面摸到了用胶带贴上的钥匙。

梦里的余闻礼的意识就比较模糊了,等他睁眼时,他已经躺在了被窝里,额头上搭着一块冰凉的毛巾。

床边有个熟悉的背影,他把软塌塌像面条一样的余闻礼扶起来,又在他后背处垫了枕头让他能够靠得再舒服一点,一面给他喂一面打着电话。

()“嗯有个病人,我也不知道,摸着额头挺烫的,你说意识?”

他看向余闻礼,伸手比了一个数字,“猫猫,看下,这是几?”

看他半天答不上来,床边的男人语气更急促了几分,对电话那边继续说,“已经没有清醒意识了,什么温度计?你现在多久能过来?快点!”

生病的余闻礼脑子里一团浆糊,他甚至不知道江帆怎么突然出现在眼前了,满脑子都是江帆之前发过来的消息,说他带着烟花和他一起去隆和放烟花…

——噢,还有看雪。

“你说什么?”江帆把耳朵贴近余闻礼,才听清他在说啥,“看雪?现在,你想看雪,我看你是疯了吧?你现在这个样子……”

江帆轻轻叹了口气,动作轻柔都捧着余闻礼滚烫的脸颊,和他额头贴着额头,亲亲他的温热的鼻尖,又亲亲温热的脸颊。

“好,乖,等你病好了就带你去”他小声嘟囔着,“还以为你和别的野男人在一起呢…”

余闻礼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梦境里的场景在扭曲变型后,原本还坐在他床边的熟悉背影又突然不见了。

一转眼又变成了正盘腿坐在出租屋沙发上的造型,身上穿着一件夹绒外套,手里屏幕正停留在刚注册好的账号页面,发点什么呢?

虽然相册里存了一些别的网黄怎么拍的,他自己也在脑海里掌握了技巧,但望着相册里拍出来的几张照片,还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还是把脸遮住吧?”

余闻礼小声嘀咕,在其中挑了几张面部特征不是很明显的照片,在按下发布按钮的时候耳朵都是红红的。

不少人觉得猫猫头不露脸是为了让粉丝对他保持新鲜度和探索欲,又或者为了未来跑路和吊着粉丝?

大抵没人会相信的,最开始的原因真的很简单,就是不好意思而已。

甚至他当网黄的契机也是因为看到有个社会新闻,讲有人网恋骗了某个男人几百万,他点开评论区听到有人提到了网黄这个圈子。

有一句话他记忆尤深,说什么男人一旦动了心,花钱是很大方的,然后就开始慢慢摸索起来…

拍照那天也是,余闻礼自认为在做一件不是特别好意思的事情,因此在拍照时选在万籁俱寂的深夜凌晨。

上传第一条动态之后没多久,他就收到了几个零零星星的点赞,以及一条质疑的评论,问他是不是本人?

被质疑后,想要自证的余闻礼跟着又发布了刚才那张照片的动态视频,想以此来证明自己没有偷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