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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盏茶,谢琉霜和孟锦瑶二人相约如厕,待她们二人一走,温亭书幽然长叹一声。

此刻的厢房仅剩下温亭书、任辉和郝员外三人,对于温亭书的印象,二人始终认为他是个来自京畿的富贵公子哥,吃喝不愁,只要用心伺候好便是。

而且从昨夜至今的相处来看,此人温文谦和,除了有些惧内,其余完美无瑕。

因此,面对温亭书突如其来的叹气和面容间流露出来的愁苦之色,任辉和郝员外二人不动声色对视一眼,任辉带着试探性的心理出声问道:“温大人这是何故叹气呢?”

温亭书揉了揉眉心,露出无奈一笑:“原本有些话不便说出口,只是二位待温某实在太好,我想到一些事情,这才有些感叹罢了!”

闻言,郝员外心头微动,不露痕迹道:“温大人此言差矣,自从第一眼见到温大人,便觉得温大人并非池中之物,若是此事江城水患之灾的差事办妥,今后恐怕扶摇直上,不在话下。”

温亭书摆摆手,“哪里哪里,实在不瞒二位,别看我锦衣玉袍,出行皆有随从相伴,实则我两袖清风,钱袋里头真的是一份银子也无!”

此话一出,任辉和郝员外纷纷错愕不已。

“温大人这是在说笑吧?您可是英国公府堂堂三公子,怎么可能身上没有黄白之物?”

温亭书更是流露出羞赧之色:“二位也知道,我不是娶了位妻子,不仅要给妻子买的首饰珍宝、胭脂水粉付账,还得拿银子打通朝中上下,日后才好升迁。若不是我这一次得罪了人,怎么可能会被派来水患之地?”

原本完全不会相信的任辉和郝员外被这番话说得有些动容,这还不算,温亭书又续道。

“你们可知我在朝中得罪的是何人?正是陆太傅。那位陆太傅的义子陆修齐便是特意派来监视我的,这还不算,等回了京,江城之事的功绩都要算在他的头上,我不过就是他的垫脚石而已。”

温亭书越是说到后来,语气之中的酸涩难掩。

他分明是恃才放旷、朗朗如玉之人,竟也被世俗叨扰成这副模样,不得不令人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