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样的表情,齐朔只露出了一瞬。
很快就收回去了。
意识到旁边之人是韶声,又免去了重新挂上温柔面具的步骤。
面无表情地质问:“你要干什么?”
“磨、磨墨啊。”韶声仍然低着头。
仍然不敢看他。
说话的时候,为缓解紧张,还开始搅拌起她自制了一半的“墨汁”。
虽然齐朔现在变回来了,但谁知道他会不会又变回去?
“浪费。”齐朔只瞟了一眼她手上的东西,便下结论。
韶声不服。
将食指放进她搅好的墨瓶里,沾着举到眼前看了看。
墨水在瓶里搅拌时,看上去确实是墨水。
可到了手上,却水是水,粉是粉,没有一点墨色。
泾渭分明。
比齐朔笔洗里的污水还不如。
他骂得对,她就是什么都不会。
韶声心中满是挫败。
“还愣着做什么,继续磨吧。”他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了。
不磨了。
韶声想。
该做点她会的东西。
她蹲下身子,钻到桌案里,掀起了齐朔的袍子。
正当她将双手攀上他的双腿,要去解他的腰带。
齐朔猛地将椅子向后滑开。
椅子的脚拖在地上,发出长长的噪音。
“你又要干什么?”他说。
伸手,拎着韶声的衣襟,将她从桌下一把捞起来。
不知是不是吸取了上回的教训,这次,他并未教那令人跪伏的骇人气势,露出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