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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淞跪直着身子,闻言,他摇了摇头。

须臾,陆淞轻叹了声,他生得的确挺好,眉眼透着清隽,读过书,哪怕如今做了奴才,身上也有股书卷子气。

他低声说:“娘娘,水要凉了。”

他服软,德妃娘娘眉眼露了笑,她抬脚担在陆淞膝上,陆淞垂首,替她擦净脚上的水珠。

殿内没有其余人,只有归秋,归秋低垂着头,一眼没朝二人多瞧。

其实归秋也不知何时变成这幅模样。

最初把陆淞调到翊和宫,只是娘娘要调查陆淞和云姒的关系,初见陆淞时,归秋也有点惊讶,毕竟和其余宫人相比,陆淞的模样的确算是突出。

娘娘有心刺激云婕妤,特意把陆淞调到身边伺候,中秋宴时也带上了陆淞。

那年中秋,娘娘忙碌许久,染了些许不适,但宫宴后,皇上就去了坤宁宫。

娘娘总担心宫宴办得不好,把扫兴,什么都没说。

归秋记得那晚是陆淞守夜,翌日起来时,她听说娘娘夜中醒了一次,应当是身子不适,但归秋也不知那一夜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后来,娘娘待陆淞明显不同。

一年有余的时间过去,事情逐渐演变成现在这种模样。

归秋从一开始的胆战心惊到现在变成了亲眼目睹时都能置若罔闻,甚至,她偶尔还要替着遮掩一些。

但即使如此,归秋心底也隐隐有点担心。

其实应该不止她一人担心,娘娘应该也存了警惕,否则,也不会让她一直盯着陆淞。

甚至,娘娘不许陆淞独自离开翊和宫,来了行宫后,也同样不许陆淞离开宝相楼。

陆淞当真全然恭顺么?

一个宫妃顶多能带两个奴才出宫,德妃只带了归秋和陆淞,待夜渐深,德妃抬眼,让归秋下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