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页

苏贵嫔心底腹诽不断,她不着痕迹地攥了攥手帕,在宫廷的这段时间,到底是让她长了点记性,没有生恼,她抬眼,颇清冷道:“这段时间没见到云姒姑娘,我还觉得好奇,原来是病了,现在病好了么?”

云姒冲苏贵嫔服身:“劳苏贵嫔记挂,奴婢已经无碍。”

苏贵嫔被她噎住,真会给自己脸上添金,谁记挂她了?

谈垣初若无其事地看向云姒,见她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心底哪里还不知道她是不高兴了。

但她不高兴什么?

因为他陪苏贵嫔赏梅?

谈垣初心底冷呵一声,不由得想起月前——

彼时,云姒才病了一两日,风寒来得凶猛,她睡都睡得不踏实,脸颊透着病态的嫣红,烧得浑身滚烫,趴在床上难受得一直哼哼唧唧。

太医开了药,但总不见效果。

谈垣初去看她,她趴在他怀中,攥着他的衣袖,眼泪扑棱棱地掉,时不时喊他一声。

她爱哭,却常是床榻上才会哭,其中三分情绪是真,七分情绪都是在骗他,唯独这一次,谈垣初看出她是真的难受,病得有点意识不清。

谈垣初揽着怀中人,眉眼薄怒清晰可见,谁都知道,风寒是能要了人命的,他冷眼看向满额冷汗的太医:

“一个风寒都治不好,朕养你们做什么?”

他没有疾声厉色,却越是平静越让太医觉得心惊胆战。

许是女子平日中嘀咕得多了,谈垣初居然也冒出一个念头——莫非他们是觉得她并无位份,看轻于她,诊治时才不曾上心?

谈垣初心底未必不清楚这个念头没什么凭据,但他很难不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