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起身,在屋内转了两圈,转身回头看向倚靠在床侧的柔弱女子,她脸上带着浅笑,面色看着疲惫虚弱,虽然不再年轻,却不见老态,仿佛晚春凋落的花儿,宁可碾落成泥,也不枯萎衰败,甚少见她精神萎靡的样子,即使痛的再狠,药再苦,大多时候都是面不改色,少数时候需要卖惨时,会用着旁人都看出来“扭捏”姿态折腾人。

“皇上表哥。”佟安宁又轻轻喊了一声。

康熙最终长叹一口气,“好——朕让那太医和许太医随行。”

紫禁城距离前朝太近,他也怕佟安宁知晓了一些事情胡思乱想,太医说过,越是病情严重的人,越是容易多想,他可不想佟安宁出事。

在畅春园,封锁消息要比紫禁城容易些,而且畅春园确实适合养病。

“嗯。”佟安宁得到准确答复,顿时露出笑颜。

康熙见状,逗弄道:“难道你就这么嫌弃朕为你装饰的坤宁宫!”

要知道多少女子努力了一辈子都住不到坤宁宫,她就住了不到一个月,就厌烦了。

佟安宁闻言,配合地环顾四周,惋惜道:“当然不舍得,可是坤宁宫又不能搬走,臣妾也没办法。”

康熙笑道:“要不要朕在畅春园给你造一个坤宁宫?”

“……额,还是不了。”佟安宁连忙摇头。

这话别人说是开玩笑,康熙说了,可能就是真的了。

她就一个人,光是紫禁城就有许多住处,如果畅春园再多出一个坤宁宫,自己恐怕日后会被人戳脊梁骨。

再说,康熙现在让人盖了,她不一定有时间住上。

“好了,不逗你了。”康熙端过珍珠奉上的药汤,用玉勺舀了一点,递到她面前,“来,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