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安宁:“你不是卫贵人,怎么知道她愿意有这样的身世,如果换她,估计她也想过你这样生活。”

卫贵人心中点头,她因为这幅模样,才入辛者库时,差点被人嗟磨死。

“哈哈……皇贵妃说的也对,不过这些不过是痴人说梦,她一个辛者库罪奴能成为后妃,已经是天大开恩了,肯定不会像我这样整日埋怨。”僖嫔端起杯盏饮了一口茶,不打算将话题放在卫贵人身上。

“谁知道!人总是不满足的,你不是她,她不是你,都无法替对方生活。”佟安宁冰冷道,“就好像你,你如果老实待在长春宫,皇上也会给你一个体面,可是你偏偏对胤祚、茉雅奇出手。”

“哎呀!皇贵妃那么凶,快吓死臣妾了!”僖嫔笑容变得诡异起来:“臣妾想知道,皇贵妃将臣妾宣到承乾宫,您就不担心我死在这里,到时候落得个逼死宫妃的下场!”

佟安宁淡定瞥了她一眼:“逼死宫妃?如果你死在这里,不过是伏法,是畏罪自杀,本宫既然让你来,已经掌握了全部的证据,本来本宫心里已经学着话本,想着如果你狡辩了,我如何气势如虹地反驳你,拿出一件件证据和人证将你打的落花流水,可是当我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就知道你已经不需要,为什么不挣扎了?”

卫贵人也好奇地偷瞄着僖嫔。

僖嫔虽然性子傲,但是在宫中地位不显,也没有生育皇子皇女,如果不是刻意招惹事,旁人很少注意她。

僖嫔轻轻抚摸衣袖上的八宝彩绣,“皇贵妃,一月前,臣妾的额娘没了,前天,臣妾的娘家就迎进了新主母!臣妾的额娘一生操劳,谨小慎微,结果死后仅一月,自己的位置就被人占了,臣妾突然觉得挺无趣的,对了,您知道吗?皇后娘娘给臣妾下了药,臣妾此生都无法生育,没有自己的孩子,困在这深宫里,觉得无趣急了,您明白吗?”

“不明白!”佟安宁冷着脸道,“这个动机你觉得能说服皇上、太皇太后吗?”

僖嫔掩唇失笑道:“皇贵妃娘娘,你以为臣妾今天穿这身是来自首的吗?”

她声音放低,带着压抑的嘲讽和狰狞,眸光盯着人时,能看到眼眶的血色,“虽然臣妾不喜欢您,但是您是皇贵妃,咱们最后一面,臣妾自然要精心打扮!”

“哦?”佟安宁尾音轻轻上挑,面上突然爬上一抹不明的笑,让僖嫔有些慌乱。

佟安宁起身,缓缓地逼近她,在对方不解的目光中,攥起僖嫔的手腕,四指准确地搭在她的脉搏上,“僖嫔,你不觉得奇怪吗?从你进门到现在,都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卫贵人都哭完了,你吃下的药怎么还没有发应,你听你的脉搏,比本宫还要强壮。那颗药丸你不觉得又苦又腥吗?也亏你咽的下去,其他人闻一下就要吐了。”

僖嫔神色大变,惊声道:“你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只是不想担上逼死宫妃的罪名,同时想要你伏法,可惜,你即使这样了,还是不愿意供出其他人,让本宫真是佩服。”佟安宁甩下她的手,转身离开。

原以为人之将死,应该会和她说实话,她也配合地说出如何察觉这件事,以为僖嫔也会按照她的设想说出自己的所作所为,谁知除了承认是自己动手,其他什么都不说。

“你站住,给我说清楚!”僖嫔想要拉住佟安宁,忽而后背传来重击,痛的她快要吐了,没等她反应过来,双臂一下子被人倒扣在后面,仿佛要断了似的。

僖嫔扭头就看到两个粗壮的中年宫女凶神恶煞地扣着她的胳膊,一开始的疼痛和惊慌过去,她柳眉吊的高高的,露出媚笑,“不愧是皇贵妃,这样才对啊!哈哈哈!佟佳氏的姑娘也不容小觑!”

卫贵人震惊地看着这一幕,缩在角落里,紧张兮兮地不敢打扰。

殿中其他人仿若柱子一般站在角落里。

佟安宁:“你之前说的也有理,让你死在承乾宫,脏了本宫的地方,也不好堵住别人的嘴。”

僖嫔再次轻笑出声,“皇贵妃,即使我死不了,你这样对我,佟佳氏和赫舍里氏之间也是不死不休。”

“僖嫔,你是不是糊涂了,在你们对胤祚、茉雅奇出手时,就已经注定了结果,当年二阿哥受到天花的迫害,没想到,现在你们有用天花迫害别人,何其讽刺!”佟安宁后退,冷冷地看着她狼狈的样子。

“皇贵妃……”僖嫔话没有说完,忽然眼前一片模糊,耳边的声音仿佛被裹进了棉花里,脑袋也好似灌了水,昏昏沉沉的,电光火石间,她眸光大亮,笑声震天,“佟安宁,你刚才是诓我的是不是?我吃的原先就是毒药!哈哈哈!我就说嘛!你不是想要知道是谁帮了我,宫里宫外想要你们死的一大堆,数都数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