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确使得山石异位，想再回去不是件容易的事。

原本还算宽敞的洞穴时而拥挤难以通过，时而被堵死需要疏通，把四个人累得没工夫讲话。

直到死路出现，薛萍才缓缓停步。

贺成义趔趄着上前查看，报告说：“师父，完全过不去了。”

薛萍检查一番，言简意赅：“挖。”

说着她就把杜宇推搡上去。

杜宇和程北坤无奈对视，为了任务只能勉强用武器和手挖起松动陷落的湿土。

贺成义最为卖力，在旁埋头苦干。

薛萍抱手问：“方杰他到底人在何处？”

程北坤撒谎：“就在山洞下的河道里，只不过我们也救不了他和贺兄弟，只能带走那个随身信物了。”

薛萍似乎心思沉重，转瞬沉默。

贺成义起身擦了下头上的汗：“师父，好端端地怎么会爆炸呢？”

薛萍：“你们从墓室排水道出来，那里等于黑蛟饭后的藏尸地，腐败物极多，又阴暗潮湿，有沼气也不奇怪，多半是有人故意点了明火。”

贺成义似懂非懂地点头，再度开始拼命朝前挖掘。

*

人手怎么也比不得铲子之类的工具，待到挖通那片松土，任务所剩的时间已经十分紧急了。

程北坤也不再废话，直接带他们爬出盗洞，从石崖一跃而下。

其余三人跟在后面。

贺成义扶着肩膀左右环顾：“这地方我十年来从涉足过，究竟是谁会在黑水陵里挖出这么个通路？”

薛萍默默瞧了他片刻，并不回答，打量过周围的环境，而后谨慎迈步：”就是前面吗，方杰也在那？”

“嗯，我们都是被水冲出来的。”程北坤面不改色：“薛姑娘去找找吧。”

薛萍抬起剑催促：“你们走前面。”

程北坤貌似无奈，拉起杜宇的手迈开步子。

……压根就没看到方杰啊，撒了这么个小谎，应该不至于翻脸吧？

杜宇偷看薛萍，忽然打岔：“祖奶奶，这墓道的结构难道你不清楚？不会是前面有什么危险，所以才——”

“你想多了。”薛萍不耐烦：“黑水陵乃公主亲手所设计，由卓将军守卫，其中细节，我一个婢女怎么会清楚？”

程北坤顿时觉得有趣：“你是公主婢女？”

薛萍哼了声：“与你何干？”

程北坤：“那她长生不老、死而复活的本事，没有传授给卓将军、反而传授给你了？”

薛萍严肃皱眉：“我是练了东海十州的凝神之法，此内功只有女子可学，虽然我的因此容貌不会随时间流逝而衰老，但并不能延长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