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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兔糖 顾徕一 769 字 12个月前

她拉着吊环,在心里问那个她问过自己好几次的问题:【你在干嘛,沈含烟?】

为了心里某种简直可笑的感应,研究生考试的最后一门提前交卷?

沈含烟问自己:如果中午邻桌讨论的新闻跟季家毫无关系呢?

如果季童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正在学校上课呢?

沈含烟发现自己觉得这样很好。

她愿意用自己放弃最后一门考试的代价,来换这个天地间最可贵的词语——“虚惊一场”。

但她在地铁上断断续续给季童打了三个电话,都没人接。

到这时她心里其实已经不敢抱什么乐观期望了。

人很多时候就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她出了地铁站,就开始匆匆往季家跑。

其实她这段时间没什么奔跑运,好像总在扭脚和摔倒,就连骆嘉远都总在提醒她:慢慢走,不要跑。

可她现在跑得飞快,横冲直撞的,路上行人看到她这样疯跑,都纷纷给她让路。

起球的黑色大衣扬起来,像翅膀,还是一片阴霾。

路人在问:“这姑娘是家里出什么事了么?”

这时沈含烟脑子里是一个场景——季童奔跑在她生日的那个雪夜,栗色的长发像鸟的翅膀一样扬起。

那时的季童不再是一只雏鸟,而能振翅高飞。

沈含烟无比确定自己并没有见过季童那样奔跑的一幕,因为那时她正捏着一把塑料刀、坐在季家对着季唯民订来的一个蛋糕。

但季童那样奔跑的一幕,却这样清晰的出现在她脑子里,甚至季童飞扬的发丝、扬起的衣角都经过锐化,清晰到一如她亲眼所见。

沈含烟快跑到季家花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