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只有一点不尽如人意,那就是刘光的宠爱与溺爱,都是对着原主的,刘觞却不是那个原主。

刘觞一直想不好,要不要打破这种完美与平静,是继续鸠占鹊巢,理所应当的霸占这份宠爱,还是去问一问刘光,将事情摊开来。

李谌看向刘觞,语气很平静,也很自然的道:“朕重生而来,便是来打破这种完美的。”

刘觞皱了皱眉,没有完全听懂李谌的意思。

李谌道:“上一世,朕懵懵懂懂,外戚当道,百姓艰苦,朕只知打球猎狐,也觉完美平静,但阿觞你说,对于现在的朕来说,这真的是一种平静么?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掩耳盗铃……

刘觞心口一震,李谌的话简直一针见血。

李谌重复道:“朕就是来打破这种完美的,这一世,即使前路再艰险,朕也不想做那个聋子,做那个瞎子,做那个痴傻任人愚弄的顽童!”

李谌的话,掷地有声,一字字敲击着刘觞的心窍,是啊,这么简单的道理,刘觞一直自以为通透,比年轻的天子年纪长,阅历多,懂得的人情世故也丰厚,却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想明白。

果然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李谌的话令他醍醐灌顶,瞬间清醒起来。

“没错!”刘觞一把抓住李谌的手,欣喜的道:“我怎么没想到?”

李谌低下头来,看着刘觞主动握紧自己的手,他这般主动可不多见,李谌欣喜若狂,还有些许的受宠若惊,道:“阿觞,其实朕对你……”

他刚要反握住刘觞的手,刘觞已经快速蹦起来,往外跑:“陛下,小臣有急事,您若是有吩咐就叫小鱼公公!”

李谌:“……”跑了!阿觞又跑了!明明这么好的气氛……

刘觞快速离开御营大帐,冲向刘光下榻的营帐。

天色已经黑沉下来,郭郁臣有些踟蹰的站在刘光的营帐门口,迟疑了很半天,刚想转身离开,哗啦一声,帐帘子突然被打了起来。

刘光站在营帐门口,笑道:“大将军既然来了,怎么又一言不发的离开?不进来坐坐么?”

“天……”郭郁臣道:“天色太晚了,郁臣明日再来罢。”

刘光却握住郭郁臣的掌心,低声道:“大将军可是来做……河边没做完之事?”

嘭!

郭郁臣的脸颊瞬间通红起来,结结巴巴的道:“枢密使开、开玩笑了。”

“本使哪里像开玩笑?”刘光冲他招了一下手,笑道:“大将军确定不进来?”

说罢,直接走入营帐,帐帘子发出哗啦一声,复又垂下来。

郭郁臣呆呆的盯着紧闭的帐帘,喉结干涩的滚动,突然一脸狠相,猛地一把打起帐帘,那动作狠戾的仿佛要一把将帐帘拽下来一般。

他大步走进去,营帐中昏暗不见五指,竟然没有点灯,一股温热仿佛水蛇,从郭郁臣后背袭来,穿过郭郁臣肌肉流畅的腰身,从后背搂了上来。

是刘光。

郭郁臣是习武之人,防范警戒,那人一缠上来,郭郁臣立刻发现,是刘光无疑,便没有排斥。

“枢密使,我……”郭郁臣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刘光的笑声在黑暗中分外的温柔:“大将军,本使今日在河边抓鱼,分外辛苦,如今腰酸腿疼,不若……大将军替本使按按?”

郭郁臣老实的点头道:“哦,好、好!”

刘光似乎很喜欢逗弄老实的郭郁臣,一个翻身卧在榻上,笑道:“请便。”

郭郁臣更是局促,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他的手臂抑制不住的颤抖,平日里便是举着千斤的牙旗,也没这般颤抖过,一点点的向着黑暗摸过去,落在那抹令人朝思暮想的温热之上……

“阿爹!阿爹!”

刘觞的嗓音急促的响起,并没有在营帐门口停留,“哗啦!”一声直接打起帘子冲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