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好不容易到了正堂,江月蝶本以为客套几句,自己就能去休息。管事却又来回禀说老太太已经歇下了。

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说话时,这位管事还不时地用目光上下打量着江月蝶,和马车上的李嬷嬷颇为相似。

江月蝶只觉得这闻家个个都有毛病。

她是来做客的,可不是来受气的。

此时若是受气,之后商议必定更被拿捏。

于是江月蝶抬起下巴,不咸不淡地开口:“这就是闻家的待客之道么?”

闻长霖怔了一瞬,本在和闻长霖交谈的管事也愣住。

想他也是闻家的老管事了,在外时都无人敢直呼其名,被人尊称一声“闻管事”,何曾被这样一个年岁不大的少女甩过脸子?

闻管事当即皮笑肉不笑道:“这位便是江小姐吧?江小姐大概不知晓我闻家的规矩……”

“奇怪,我为什么要知道你们家的规矩?”

江月蝶拧起眉:“是你家少爷邀我来做客,而现在茶水也不奉一杯,点心也不招待一盘,甚至无人领我去客房休息。”

被江月蝶理所当然的气势所噎,从来都被人恭敬忍让的闻管事一时竟忘了反驳。

也不知少爷从哪儿找来的野丫头,这样没规矩,如何做得了闻家主母?

说这么一长串话实在有些累,江月蝶眯起眼睛顿了顿,抿了抿唇:“这位管事,也不知是你疏忽,还是你家少爷的话,在闻家根本无用?”

口中这般说着,江月蝶的眼睛却看向了闻长霖。

其中的同情与疑问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