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实话中的大实话,江月蝶说得自然极了,慕容灵却不知品出了什么,慌乱地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月蝶愣了一下,故意板起脸,果然见到慕容灵神色更慌乱,终于‘噗嗤’一下笑了出声。

“我当然知道你没这个意思。你要是有这本事,还能被白容秋气得说不出话来?”

说起来白容秋这一次差点也要跟上来,只是他们四人中有两人坚决反对,此事自然作罢。

见江月蝶真不介意,反复确认她神色的慕容灵长舒一口气,也跟着笑了起来:“我以前在家里被宠惯了,说话不过脑子,要是冒犯到你了,你把我骂一顿就是了,千万别不理我。”

她是很珍惜面前这位难得的朋友的。

光影斑驳着落在两人的身上,不再是那样的燥热,反而暖洋洋的。

江月蝶也笑了起来。

都是年纪不大的小姑娘,不是什么不好相处的性子,更没什么血海深仇,两人谈天说地,话题从胭脂水粉到城中异事,最后又回到了江月蝶手中的这本小册子上。

“你这上面怎么什么都有呀。”见江月蝶不介意,慕容灵随意扫了几眼,就乐得笑了出声,“‘不爱吃香菜’、‘爱吃甜’、‘拒绝生食’、‘不爱吃甜’……?”

念着念着,慕容灵自己却先糊涂了起来,指着册子上的字问:“怎么既有爱吃,又有不爱吃?”

江月蝶扫了眼就知道她在说什么:“前面的是我,后面那个‘不爱吃甜’是温敛故。”

几人在雨花镇耗费了约有大半个月,楚越宣和慕容灵忙着和各路人马打交道,江月蝶无所事事,基本都是和温敛故一起消磨时间,连带着这本“回家日历册”都有了温敛故的痕迹。

练剑,吃食,无聊时随意闲聊……甚至他去官府回来后,都会随手递给她一支蝴蝶兰的簪子。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温敛故的态度太坦荡,坦荡到江月蝶多想一秒别的,都是对他人品的质疑。

想起这些,江月蝶又叹了口气,抬起头望向头顶纵横交错的枝干时,心头莫名升起了一股怅然。

然而自从杀了稻草妖那晚后,温敛故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