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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榭春笑后抬袖,一盏温茶入喉,他神色轻松了不少。

林春花鬼使神差想起那幅画里的人,他一时口直心快:“是因为那个女子吗?”

“谁?”

林春花道:“你明知晓的。”

林榭春道:“也不全是。”

“我命单薄,承不起太大的好。”林榭春看着满目银雪微微垂眸。其实当他从姜尘口中得知自己单薄的命格,此生注定不尽人意时,他反倒暗自松下一口气,那他便有了孤注一掷的资本与勇气。默守陈规的十八年,他想往前迈一步,哪怕前方有万丈深渊。

林春花比林榭春更适合走这条路,姜尘曾问林榭春:“你想当这个帝王吗?”

林榭春说出个会令世人惊讶的回答:“不太想。”

原来那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太子殿下啊,在兰台祭祀曾受万人跪拜的尊贵之人啊,他在高位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他的内心无人知晓。所有人都把自以为是的好赠予他,荒唐到想博君一笑。

“这虽是天命,但天命也不是不可违。”姜尘笑眯眯道。

“但有人比我更合适。”林榭春目光坦然,“不是吗?”

银碗盛雪,明月藏鹭,白马入芦花。林春花就是那个比林榭春更适合的人。

后来林榭春离开了,林春花虽然吃惊却没有多少诧异。他只是偶尔会来到曾经的东宫,同书窗前的迎春自言自语说些话。父皇对他依旧不甚满意,今日被太子傅用戒尺打了掌心,明月楼新出的糕点他没有时间去吃,他真的很努力很努力做到最好,可为什么所有人都对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