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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这日,帝于宫中另一端的兰台设坛祭天,听闻又有新的太虚而来。

林月皎站在栏杆处,仰起头看着明月。碎雪夹杂着寒风吹在她面上,将她的发都吹到身后,露出清冷倾城的面容。她的发只用一根木簪挽起来,松松垮垮地。这木簪是她现下唯一的,所拥有的关于元凤鸣的东西。

明月很大,月光很冷。月光拉长她的身影,她觉得自己愈发地冷了。

有元凤鸣在的时候不会冷,他总将她拥入怀,纵然荒山野岭里,柴火噼里啪啦地响着,他总能说很多话,他的胸膛存着一团火。有他在时,她尚活着。

就在这时,林月皎听到一阵铃铛的声响。宫中皆挂庭灯,她看到一个很小的人儿从长廊处走了过来。他走得不稳,况且下着初雪,路上打着滑。他脖颈上的铃铛随着他走路洒下一路清脆。

林月皎看不太清他的面,可她知道他是谁。于是她从栏杆处走了进去。

林榭春默默低下了头,又沿着长廊走了回去。

之后的几天夜里,林榭春都会一路摇摇晃晃地来到望月楼下,但他再也没看到林月皎的身影。

初雪过后,天又晴了几日,日光照出云层,落在人面上,却感觉不到暖意。林月皎已经失眠多日了,她看着太阳升起,一点一点划破云层,曙光落在九州。她看着太阳慢慢地走,从东到西,日复一日。

而后霞光渐逝,万物沉默,一轮明月慢慢上升,永远地孤独孤独万万年。

林月皎又看到林榭春了,他费力地提着一盏宫灯,那宫灯明灭着,铃声清脆。她看清了他的面容,在橘色的温暖的灯火中,他如团子般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