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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绛挣扎着,想要把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出来。林璟云不愿她离去,白绛哽咽着道:“……你总将我作小孩哄。”

她其实都知道,知晓他的难处,知晓那些流言蜚语,知晓他为她抗下的压力。可是不是视而不见就权作不存在,白绛痛苦极了,她别无所求,不过只愿长相厮守,怎能长相厮守?

她讨厌帝王,讨厌皇后,讨厌禁锢于他们的身份,可是无法摆脱。

林璟云颤着眼睫,他语气难得抛弃了温良:“我早就说过,是我的问题,是我无法给你一个孩子,阿绛是因此嫌弃我吗?”

骗子,大骗子。

她喝了很多药,很苦很苦的药。林璟云为了不让她喝,便说是他的问题。她喝药的时候,忆起了这种苦涩,母后曾让她喝了七年药的味道。

母后曾说,阿绛若能一个人独活于世,便不会像她这般受制于人了。

白绛无比怯懦,而后无比厌恶自己,她怎么能配得上林璟云。爱到最后成了恨,恨不得初不相逢。她若一直呆在冷宫里,到老到死,何必生出如此多痴念。

她更加消沉了,一整日一整日不说话。春深一场大雨,打落了满树梨花。白绛看着一地残花伤身。林璟云为让她开心,便让人系了白绒花上枝桠,他想为她留住这春色。

怎么留,最是人间留不住。

于是在某天,在某个林璟云想要上前,而白绛后退一步的一天。林璟云面色难堪,眼中浮沉。他有时恨透了白绛胆怯的性格,他将手死死撑在桌角,努力语气克制:“阿绛和我置气这些天,是想逼我另娶新欢,想见我与他人举案齐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