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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嫁,生个孩子,有人陪伴终老。

没有什么遗憾。

唯一担心的是,因为他的死,会令她耿耿于怀,

“我即便死了,也是死有余辜,你不要难过,我不是为了你而死,我是为了自己解脱而死,如今既然活着了,那以后就痛快的活着”

沈妆儿在他怀里嘟了嘟嘴,俏皮道,“你就撒谎吧,你本来要死了,是被我气活过来的。”

朱谦讶异,“怎么说?”

“不是听说我怀着你的孩子嫁人,担心你的孩子喊旁人一声爹,才气得睁开眼的么?”

朱谦听了这话,眉宇里的虚色稍褪,极轻地笑出声,“我不是气醒的,我是急醒的,我怕你当真怀着我的孩子嫁人,那我就罪过了,有了我的孩子,你一辈子与我都脱不了干系,父皇怎会忍你嫁人?我宁愿无后,也不能搭进你一辈子的幸福”

沈妆儿一怔,咬着他衣领,泪水涟涟,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在保定又修整了五日,朱谦勉强地下地行走,一行人方启程回京。

影卫趁着这几日光景打造了一辆特别华丽又减震的马车,朱谦躺在上头,马车行得缓,几乎不会影响他什么,也不知是经历一场惊吓还是怎么,原先沈妆儿一上车便吐得厉害,这一路细心照料朱谦,却没有任何反应。

再不走,朝廷那头怕是会兜不住了。

未免朝局动荡,这一次以沈妆儿不慎跌落山崖为由,瞒住满朝文武,甚至连皇帝也瞒住了,送去保定的药又都是对着跌伤损肺腑而去的,这也能很好的解释,那一日朱谦为何暮天疾驰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