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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瑾思忖道,“先前王大人在京城散播了些传言,说是您与太子八字不合,旺社稷却不旺太子,眼下太子昏迷,正可借此由头,说服礼部那些老臣,让他们主动与陛下去提,届时陛下必定应允和离一事。”

沈妆儿闻言茅塞顿开,“还真是个契机,对了,这几日太子昏迷,朝中是何迹象?”

刘瑾答道,“说到此事,陛下之眼界与胸怀令人折服,原先我与义父担心太子昏迷,引起朝局动荡,怕昌王与六王一党乘势复起,建议陛下封锁消息,可陛下却道,堵不如疏,干脆趁此机会瞧一瞧,朝中还有哪些魑魅魍魉,陛下明面上准许六部阁臣探望殿下,也不遮掩昏迷一事,暗中吩咐锦衣卫,羽林卫及四卫军枕戈待旦,外松内紧,那些王爷见陛下如此坦荡,反而怀疑事情蹊跷,不敢轻举妄动,一场风波化于无形。”

沈妆儿也由衷叹道,

“陛下是有大格局大智慧之人,不愧是千古名君。”没有真正的本事,不敢有这等气魄。

刘瑾不敢耽搁,起身朝她施礼,“娘娘,您且安心静待消息,我还要去东宫侍奉殿下。”

沈妆儿送他到花厅门口,眼睁睁看着他身影即将隐去游廊之后,忽然唤了一句,“刘瑾”

刘瑾立即顿步,扭头过来,含着笑,“娘娘还有吩咐吗?”

沈妆儿眼神稍有些涣散,顿了片刻,终是什么都没说,只轻声道,“辛苦你了”

待他离开,她跌坐在圈椅里,好半晌都没吭声。

太阳西斜,凉风习习,青黄的枝叶在树梢轻颤,一如她无法安寂的心,千头万绪在心头翻涌,那一夜的画面时不时窜入脑海,他定是借着成婚三年纪念之日,布置那番新景,欲与她重新开始,怎么可能?

至于那些心悦她的话,姑且算是真,又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