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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妆儿也未放在心上,他要么还来,要么扔掉,她无不可,这一夜朱谦再没来后院,沈妆儿如今也不担心他会做出格的事,爹爹当着陛下的面已说明白,除非朱谦一点脸面都不要了,瞧他今日的脸色,与寻常不同,想必已放弃。

到了次日该收拾的东西,都已齐齐整整的,沈妆儿便觉得日子有些难熬,多待一日都费劲。上午插花煮茶,下午招来女婢打叶子牌,这一日勉勉强强熬过去了。

到了晚边,曲风忽然自前院过来,点头哈腰立在门口,如往常那般笑呵呵道,

“娘娘,殿下请您去靖安阁用膳。”

沈妆儿吃了一惊,第一反应是不想去,可又觉得朱谦此举十分奇怪,莫不是作别?

也对,他这几日不曾有任何出格的举动,当是死了心。

踟蹰再三,换了一身月白的褙子,罩上一件银鼠皮的披风,扶着听雨的手,匆匆往前院赶。

不久前下了一场秋雨,檐下沾了湿漉漉的落英,游廊次第点了大红宫灯,远远望去,灯芒摇落在秋风里,似被镀了一层萧肃。

沈妆儿微觉疑惑,这是一条从文若阁起,延伸至靖安阁的游廊,平日点的是晕黄的四角宫灯,什么时候换了大红的灯盏?

或许是为册封提前做准备,虽然往后朱谦不用住在煜王府,应应景也无妨。

穿过石径步入靖安阁的廊庑,满目的新色差点耀花了沈妆儿的眼。

门廊皆装饰一新,院中布置了不少金菊,被夜色浸染,反而折射出瑰丽的冷艳,靖安阁的庭院极其开阔,东西墙角均植了两颗高大茂密的槐树,此刻那槐树上亦布置了几盏灯笼,艳艳的红色隐在树梢,绰约诡秘。

这是做什么?

念头很快拂去,她如今已不是府中主母,朱谦爱怎么折腾是他自个儿的事。

沈妆儿带着听雨来到正房门口,温宁笑眯眯侯在此处,往里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