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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钦抬眸看他,道,“六殿下,去年青州纳税金额达前列是因为将海运算上了,这海运隶属市舶司,原不该与当地赋额相关”

六王还待再驳,皇帝头疼地摆摆手,二人只得住了嘴,

皇帝眉头依然紧皱,见朱谦立在一旁若有所思,问道,“谦儿,你怎么看?”

朱谦神色微敛,六王朱珂之所以要扩充漕运,是因青州乃其封地,青州往南便是扬州,金陵,倘若能将水路打通,于他而言有大裨益,朱谦岂能如他的愿?

思忖片刻,答道,“六王兄忧国忧民,臣弟佩服,不过王大人所忧不得不虑,儿臣以为,哪怕青州乃赋税重地,倒也不必非要通一条沟渠。”

“哦?”皇帝眯起眼,“听你的语气,有法子?”

朱谦颔首,“儿臣闻青齐一带多脚夫,有人专门从事此业,甚至与江南诸省的官府合作,承担漕运的运输,这些人也叫解户,六王兄完全可利用这些解户运送漕粮,既节省了开支,也能顺利将漕粮运送至运河沿岸,直抵京城。”

朱珂闻言脸色一青,见皇帝似有松懈的迹象,立即拱手道,“父皇,儿臣之所以通漕渠,不仅是为了运粮,也是为了封禅,父皇文治武功,实属罕见,大可乘龙舟从通州南下青州,往东直抵泰山”

此话一落,满殿皆惊。

自古泰山封禅,劳民伤财,许多帝王但凡有了些成就便有封禅之心,实则是好大喜功,借此机会对自己歌功颂德。

六王将这杀手锏祭出,难保皇帝不心动。

王钦与朱谦相视一眼,均是露出几分骇然。

此事若劝,便有忤逆之嫌,若不劝,耗费巨靡。

二人一时不敢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