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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王最喜这道手烦肉,去骨入口滑腻香甜,夏日不宜饮烈酒,上的是一壶青梅。

宴席就摆在文若阁贴水的敞轩上,湖风为伴,缺月点缀,一方好光景。

世子朱令昭举杯与朱谦敬酒,“昨夜多亏了王叔救了父王,不知王叔伤势如何?”

朱谦左胳膊明显缠着伤带,不过因套在衣裳里瞧不清深浅。

朱谦面色如常答,“小伤而已,不必在意。”

话虽这么说,昌王实则心有余悸,他麾下武将繁多,本人却不通武事,昨夜那刺客的短刀直取他面门而来,倘若不是朱谦,他不死也得去掉大半条命。

“七弟见外,救命之恩为兄记着,如今老六看你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欲除你我而后快,今后咱们兄弟务必齐心,一定将老六给干下去!”

朱谦暗暗腹诽,六王要昌王的命是真,但还不至于轮到他头上,朱珂当真要算账,前头还有三王与五王,昌王这番话无非是想把他绑在同一条船上罢了。

“王兄客气。”朱谦擒起酒盏饮了一杯。

兄弟二人又聊了一会儿朝政,商量如何对付六王朱珂漕运改革一事,渐渐的西侧水面由远及近传来一阵琵琶声,幽怨悱恻,如泣如诉,听得昌王心弦一下拔高,满脸惊异看着朱谦,

“七弟,府上圈养了乐姬?”印象里朱谦不近女色,不闻糜乐,难道金屋藏娇不成?

朱谦借着光色往西苑方向觑了一眼,俊眉轻皱,

“不曾,或许是府上住客雅兴。”心中已起了几分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