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莫名地发出询问, “怎么喘得这样急?”
不等知虞做出回答, 男人手掌看似贴心地撩开她颊侧垂落的乌发, 手掌微微下滑却顺势托起她的下颌,好将她面上细微的表情很好地纳入眼底。
知虞不可避免地看到他腕上血淋淋的咬痕,他竟也完全不去处理,让她愈发心颤,只当做没看到。
“方才做噩梦……梦见,船沉了……”
她不平的气息就像是醒来后的后怕,仍旧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沈欲直勾勾地望着她,随即松开了手。
那滚热的手掌从她冰凉的颊侧挪开,让她攥紧的指尖也微微松了三分。
这时才渐渐寻回一些思路,开始兀自同榻前神色不明的男人径直解释起来。
便从她进入雾山寺后做了些什么,接着从雾山寺回来时又发生了什么,一一都事无巨细地交代出来。
“沉船后只觉得水温冰冷,很快就失去了意识,后来才知晓自己是被好心人给救了,还被送回了知家……”
“哥哥怕于我名声有碍,又怕……怕是郎君没有善待我才有沉船的事情,这才没有立刻通知到沈家。”
一环扣着一环的解释听起来合乎其理,若非早早在心里头准备好了说辞,只怕也很难糊弄得了沈欲。
沈欲却低头问她:“你果真一直在知家调养,哪里也都没去?”
知虞故作茫然的模样,微微摇头,“没有……”
仿佛刚才宜春楼里的那个女子与她完全毫无关系。
沈欲得了她肯定的答案后却口中轻嗤。
“是吗?”
是吗……
听他吐出这两个字时都还没有意识到什么,可对上他的眼神,知虞几乎瞬间就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她有没有去过哪里,亦或是扮演过什么角色,根本不需要太复杂的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