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完后,又默然退下,隔天便会再度出现。

那样服帖周到的照顾,不仅不能让人放松,反而愈发感受到悬在后颈上的刀。

锋利冰冷的一面对准着颈后,不知到什么时候就要猛地掉落下来。

几日下来,知虞终于有些受不住。

让她们去告诉沈欲,她好了。

病好了,就意味着该将正经的事情都交代得清楚仔细。

本就逃不开的事情索性也不再拖延。

知虞同那些婢女说完后,隔天便想一口气儿睡到晌午再起身面对那些烦心的事。

但不曾想,沈欲不紧不慢地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后,在清晨早朝结束后就找上了她的房门。

彼时知虞都并未起榻。

甫一睁开惺忪困倦的雾眸便瞧见男人好整以暇地坐在椅上喝着早茶。

那位置不偏不倚恰好对着她的床榻,似乎一早上便已经将她翻来覆去的几个凌乱睡姿打量的一清二楚。

睡意霎时被惊得无影无踪。

知虞撑起手臂,察觉身上衣物妥当,这才缓了几分紧绷。

只是四下竟无一人通报和提醒。

对方的进出毫无阻碍同时也提醒了知虞另一件明晃晃的事实——

他是她的丈夫。

他想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这里都可以。

僵着思绪还没想好要如何应对,忽然察觉到异样的视线徐徐落下,知虞忙就将眼睛又阖上。

沉寂的屋里发生了轻微响动。

先是茶盏清脆落在桌面的声音,再是轻微步伐缓慢靠近。

架子上的粉色裙子挑在男人骨节分明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