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挂着两排灯笼,足以让沈欲清楚地看见躲在墙角鬼祟的身影。

他脚下的步伐微微停顿,没有径直地走过,而是将目光看向了极力将自己缩在墙角企图躲进阴影里好被忽略掉的知虞。

被他撞见个正着,知虞只能勉强站直了身子,同他小声问安。

沈欲开口却很是例行的语气,问候了她的近况,“听闻夫人近日身体不适?”

“已经好许多了……”

含糊地吱唔了声儿,发觉自己藏在身后的手尤为明显,于是紧张不安地捏帕子压了压白颈子侧面的痕迹。

发觉这动作颇惹始作俑者遐想,又微微一僵,将手臂隐晦地收到身侧。

知虞摸出块玉佩攥在掌心,捧到男人视线底下,企图转移他的注意。

“我方才好似捡到沈姑娘丢了的玉佩……”

颇为暗示的语气,似想叫他拿回去还给沈蓁,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可偏偏对方听见沈蓁的名字似也没有丝毫的情绪波澜,只是忽而垂眸盯向她。

握住匕首的掌心生出了汗渍,与冰凉的刀柄处有些打滑难以攥紧,因而身子绷得更像是一张弓。

托着玉佩的手掌也同步沁出些潮意,举在对方面前手臂都有些发麻,却丝毫不敢有所松懈。

男人始终盯着她,在她被盯得头皮都要发麻时,都没有一点要伸手接住的意思。

“那……”

男人垂下眼睑,看似柔和的语气下没有丝毫要帮助她的意思。

“你还给她就是了。”

说完,便收回打量,从知虞身边擦肩而过。

仿佛真的只是不巧撞上,迫于自身的修养才与她风轻云淡地打个招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