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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道镇北侯府狼子野心,贪恋兵权。

镇北侯和裴时愠懒得反驳。

上交兵权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一旦圣上要镇北侯府死,镇北侯府还有什么反抗的能力?

解甲归田更是可笑,镇北侯府的兵权是镇北侯府世代在战场上血拼而来,为了大津朝征战多年,回京只得到圣上忌惮。

他们凭什么不寒心?

后来的一切就都顺理成章。

裴时愠在京城外等了三日,只等到了镇北侯府被查封的消息,他知道,他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

他该离开了。

哪怕连替镇北侯府收尸都不能。

裴时愠转身:“走。”

摆在他们面前的如今有两条路,白鱼看向他,裴时愠没有半分犹豫:“我们北上。”

边城在北,西洲在西。

四人未曾骑马,在山道下和一些人汇合,转而直接北上,一日未到边城,他们一日就不安全,由不得他们不低调。

大皇子连同镇北侯府谋反一事,很快就有定论。

大皇子被圈禁。

镇北侯府全家斩首示众。

九族内出五服者,及冠男子斩首,未及冠者仗则三十,和女眷幼儿一同流放边关。

而五服内,不论男女,全部斩首,幼儿赐酒。

只不过短短五日,谋反结果就出来了,京城陷入一片死寂,再蠢的人也都看出来,这次谋反早在圣上的预料当中。

就如同当时的二皇子一般。

许是圣上早就盼着这一日,才能这么快地下了定论。

无人敢替镇北侯府说话,从前和镇北侯府交好的人全数避之不及,将其当做蝼蚁臭虫唾弃,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跟镇北侯府撇清干系。

一夕之间,仿佛什么都变了。

苏韶棠知道消息,皱了皱眉,什么都没说。

她早在穿书的第一日,就知道了,这个时代将人命视如草芥。

裴氏九族,连同奴仆,数百口的人命就在一句话轻飘飘地被决定,这还不包括当日谋反时丧命的人。

苏韶棠不知该说什么。

崇安帝是个心性狭隘的,对于血脉亲情,他格外仁慈,就例如大皇子和二皇子谋反,他也只是圈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