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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远远地看着,这时,皇子妃也给他夹了块鱼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皇子妃颇有点惊讶,遂顿,才说:“看来安伯侯真的很喜欢他的夫人。”

她和殿下成亲近十载,殿下不如二皇子那般自视甚高,但最温柔时候,也不过叫人给她夹菜罢了,什么时候像安伯侯这样亲力亲为过。

大皇子眯眸,将皇子妃的话听进耳中,心里重新估摸了下苏韶棠的分量。

须臾,大皇子收回视线,扫了一圈殿内,没有看见珺阳的身影,他皱眉:“珺阳呢?”

大皇子妃想起今日珺阳的状态,摇了摇头:“她今日见到了安伯侯夫人,情绪不佳,许是出去散心了。”

大皇子沉默不语,他只有珺阳一个亲妹妹,对她自然是疼爱的。

但这份疼爱和储君之位相比,就单薄了点。

过了半晌,他才平淡地说:“你是她长嫂,平日中多提点她,既然和安伯侯夫人交好,就不要轻易断了。”

大皇子妃抬头看了他一眼,心中替珺阳无声地叹了口气,她想纯粹地和安伯侯夫人交好,哪有那么容易?

珺阳未出嫁,从父从兄。

安伯侯夫人和安伯侯也必然立场相同。

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两人间会有嫌隙。

苏韶棠可不知旁人的算计,沈玉案挑了几块鱼肉就停了下来,倒不是他嫌烦了,而是菜逐渐都开始凉了,夜间冷,他怕夫人待会吃着不舒服。

而且,他心知肚明,夫人不会口上贪食。

她最近时常念叨着要减重呢。

果然见他停下,苏韶棠什么都没说,抿了口果酒,她是能喝酒的,但现在的酒水都不好喝,有种酸酸的感觉,反倒是果酒好些。

这具身体没怎么喝过酒,两杯下肚,脸颊就泛起了潮红,灿若芙蕖,她侧身坐着,露出一截泛着桃粉的纤长脖颈,四周人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在她身上。

沈玉案注意到这一点,侧身将夫人挡了些,他眉眼间情绪寡淡,抬眸淡淡扫了一圈,才觉得那些视线收敛了些。

苏韶棠也惊觉不对劲,这具身体不耐酒精。

她觉得殿内有点吵吵嚷嚷的,甚至还有点闷热,叫她不是很舒服,苏韶棠朝沈玉案倾了倾身,低声嘟囔:“这里闷,我出去走走。”

沈玉案没有立刻应下来,而是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说:“日后想喝酒,只能在府中。”

稍顿,他觉得条件不够,又添了句:“我在府的时候。”

她知不知道她如今是什么模样?

面色含娇,往日脆亮的眸子都仿佛透着春水,沈玉案有点不放心她出去,但也知道她不舒服,偏生这种场合,他脱不开身陪她一同出去。

沈玉案罕见地有点浮躁。

苏韶棠听得眸子都瞪直了,她喝个酒,要这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