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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都待在他的院子中,再不济,就是被她叫来闻时苑凑人打牌。

络秋替她梳着青丝,闻言摇头:“奴婢也不知道,不过听前门的小四子说,瞧见公子朝南去了,许是去找林公子了吧。”

苏韶棠挑眉,对络秋的猜测不置可否。

而被猜测行踪的沈玉晦则是出现在了京兆府。

京城中的事都归京兆府管,昨日禁军将云安然押走,最终也会被关押进京兆府的牢狱中,其实依着云安然的情况,只要交了些孝敬,根本无需蹲了那几日牢狱。

但第一,云安然是被禁军押来的;其二,云安然得罪的是安伯侯府。

云安然的银钱,京兆府也不敢收。

所以,等沈玉晦到京兆府时,云安然依旧被关在牢狱。

云安然是猝不及防被押来的,一夜未眠,她脸上还挂着惊慌失措,她身为女主,容貌自然不必多加赘述,阳光从高处小窗洒进来,落在她白皙脸颊上,哪怕这般狼狈,也衬出一抹凌乱柔美来。

这种小事,还不值当出动京兆尹。

狱吏将沈玉晦带进来,谄媚道:“这人敢拦着侯夫人强买强卖,咱们可不敢轻易放了她。”

沈玉晦垂眸,语气很淡:“京兆府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

他身无官爵,但他的身份摆在那里,无人敢轻视他。

狱吏眼神闪烁了几番,哪怕沈玉晦什么都没说,狱吏也多多少少听出了他的意思,他捧笑了声:“沈公子有所不知,这女子昨日一进来居然想拿银钱行好贿赂,本来只要关上三日,现如今恐怕没个十天半个月根本出不来了!”

沈玉晦冷眼旁观云安然的狼狈,等他走近,狱吏将门打开后,就有眼色地都退了下去。

云安然见到他,眼睛一亮,很快扫了眼他的身后,没有见到那个她心心念念的身影,肉眼可见地失望下来。

她警惕地看向沈玉晦,她知道沈玉晦对她不喜,这个时候出现,对她来说肯定没有好事,她不安道:“小公子怎么会在这里?”

沈玉晦没回答她,反问:“昨夜过得如何?”

云安然脸色倏然惨白。

牢狱可没那么好的日子,别瞧着这件牢房只是空旷了些,但地上肮脏,石床上只铺了些干草,夜里甚至还有老鼠乱窜,云安然一夜都未曾合眼。

云安然愤然欲泣,咬唇:“小公子是来看民女笑话的吗?”

沈玉晦有点无语。

她是什么身份,也值得他刻意腾出时间来看她笑话?

沈玉晦说话刻薄:“你还不配我浪费时间。”

云安然羞愤臊然,她被这话刺得脖子发红,几欲控制不了眼泪,她堪声:“民女位卑言轻,但也不需要小公子刻意来羞辱民女。”

沈玉晦发现他当真和云安然无法交流,他打断云安然,直言道:“人要脸树要皮,云安然,平民百姓家女子尚不会死乞白赖地贴着有妇之夫,若你当真不知自重二字,我自有办法让你消失在京城。”

沈玉晦说这话时,语气很轻,仿佛只在说一件及其简单的事情。

但云安然脸上血色刹那间褪得一干二净。

她看得分明,沈玉晦半点虚假的意思也无,他对她的厌恶似乎刻进了骨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