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板正木片略过药膏均匀涂抹在刚取出来医疗纱布上, 浓稠深绿色很快就铺满了这一小块。

“这个药膏你要记住, 千万不可以用手还有其他东西碰,碰到就污染了。”沈橙叮嘱着,将手里木片递给了陆时蓁,“这一片你来涂。”

“哦。”

听着刚刚沈橙这句话,陆时蓁连接过木片来都格外小心。

她太知道药对于病人重要性了, 动作都是小心翼翼。

可能也是在原世界医院待久了, 陆时蓁有了不少经验。沈橙在一旁看着她涂抹药膏, 很是满意:“没想到陆小姐这么心细,我带学生得有好些个比不上你。”

“沈医生说笑了。”陆时蓁有些不好意思,说着就放下了手里工具。

诊疗室中响着两个人对话,许拾月端坐在椅子上安静听着陆时蓁收敛笑声。

答应沈橙治疗方案,答应由陆时蓁以后负责给自己上药,都不是她一时冲动。

嫉妒也好,时间不等人也罢。

那天晚上,许拾月手伏在倒数第二本经济学盲文教材上很久,像是本就干燥柴火被人丢了一点火星,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那种想要自己眼睛好起来愈发浓烈。

药敷这种事情需要很仔细,也需要减少多道手,有人害自己机会。

在这个家她能完全信任人,也只有陆时蓁了。

所以她才选择陆时蓁。

绝无他想。

许拾月在心中默然说着,忽就感觉到有阴影落在了她视线。

沈橙端着放着药膏托盘走到了她面前,轻声道:“许小姐,接下来要上药了。”

许拾月不动声色收回了自己思绪,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