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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整个人既紧张又亢奋,那条熟悉得不能再熟的路, 却走出了深一脚浅一脚的感觉。

大院里, 男女老幼们吃完饭, 大老爷们穿着背心,露着肚皮, 摇着蒲扇,下象棋的,听收音机里唱京剧的;女人们穿着凉鞋和短袖衬衣, 三五成群说着东家长西家短;孩子们跑来跑去, 打打闹闹,有的叼着冰棍儿,有的啃着西瓜,还有的在一边咽口水。

就着余晖, 这个世界一派祥和。

无事发生。

袁晓莉心里更不得劲了,按理来说,这个时候,这里应该已经夷为平地,所有的欢声笑语都会被哭喊求救所取代,甚至是血肉模糊……她看着这副祥和幸福的景象,心里的恨意就涌出来,这几年所有她认为的他们遭受的“不公平待遇”全都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一串串的出现。

恍如昨日。

“晓莉你不是走了吗,咋又回来了?”兰花嫂正在院里给孙子换尿布。

她家大孙子还没满周岁,走路还不稳当,最爱在人多的时候抱来院里,让他满院子跌跌撞撞学走路。走得多了,尿布脏了也不带回家,就在院里扯下来,换上一条干净的,脏的就着水龙头就洗,反正大家都习惯了。

谁家养孩子不是这么养?哪怕厂长书记家的孙子们,也是这么养大的。

袁晓莉皱着鼻子,庆幸自己拥有了独门独院的大房子,不然天天离不了这些糟心的屎尿屁。

正想着,几名公安从研究所下来,手里还还小心翼翼搬着好几大捆东西,隐隐有股刺鼻的气味。

袁晓莉脸色一变,这不是她安装的“东西”吗,怎么会在他们手里?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她明明点火了,结果却没炸?难道是假“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