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陆水的否认来得很快,也让人很意外。

杜英哲皱起了眉。“你不是吗?”

“不是,我有一个哥哥。”陆水的眼神缓慢地往上爬,爬到了他的脸上,看着他的眼睛。

“是亲生哥哥吗?那很少见啊。”杜英哲似乎很疑惑。

“不,不是亲生的,但是我希望他是亲生的。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比我大1岁,小时候,别人都说我们是双胞胎。”陆水继续看着他。

杜英哲眼睛里的迟疑更浓重了。

“对了,我小时候改过名字。”陆水将话题一转,眼睛里的情绪正在迅速褪去,只留下空洞,“我哥和我爸都叫我四水,没改名字之前,我不叫陆水。我哥他叫陈双,左太阳穴上有一块胎记。”

杜英哲一下愣住了。

话音未落陆水已经出手,就连他比赛时候的动作都没有这么快,比他预想中无数次的演练还要快。杜英哲膝盖上的那条围巾在这一刻变成了他的共犯,同时朝着那人的脖子套过去。周围很黑,拐角处刚好没有路灯,但是陆水却把这人看得那么清楚,恨之入骨。

恨原来才是最难放下的东西,每时每刻折磨着他,食不甘味,夜不能寐。

比所有的牙齿一起疼起来还要痛苦。

围巾在杜英哲的脖子上绕了两圈,像蛇一样,陆水的手臂用上全部的力气,每根骨头都跟着较劲。明明是痛快的事情他却想哭,骨裂一样的幻痛由四肢传递而来,他又笑了,仿佛十几年的艰苦训练就是在等这一刻。

青筋凸棱浮现,关节咔咔作响,舌尖一片甜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