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问他,以后可不可以叫他“四水”。

陆水乖乖地答应了,还告诉自己,他哥哥也是这么叫他。

多讽刺,顾风用一只手捂住了眼睛,下巴上的那一颗摇摇欲坠。自己那么早就认识他了,到现在才想明白究竟发生过什么。如果只是简单的家暴,屈南不会严防死守到每一个细节,屈向北也不会只字不提,瞒得密不透风。

就是因为答案令人无法理智。

胸闷、憋气、呼吸急促、急性心痛,所有的症状都在这一刹那找上了他,右胸口里面的那颗勃勃跳动的器官好像碎掉了一样。顾风不停地擦掉眼泪,擦不干净之后便彻底放弃了,原本他想用手勉强地捂住眼睛,但最后也放弃了。

他好像什么都做不了,又好像做什么都太迟。

一连串的回忆成为了扎心刀,他想起陆水逐渐长大,想起他逐渐太过安静的转变。当时自己在干什么?自己为什么从来都没深入地问过他,为什么没有跟着他回过家,为什么没有跟踪他,哪怕一次呢?

没有过。

他哥哥陈双来接他,自己就和他说“再见”和“明天见”了。

顾风忽然笑了一下。

然后看着面前的训练手册和蓝色圆珠笔,泪下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