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1122,陆水已经想要睡觉了,他们一起泡了澡,又一次躺在同一张床上,顾风从背后搂着陆水的腰,忽然说:“你好像没有哭声。”

“什么?”陆水翻了个面,低头埋胸。

“你哭起来总是静音的,为什么不出声呢?”顾风可记得顾云怎么哭,小时候他摔个跟头都能哭成粉碎性骨折的效果,“为什么啊?”

陆水蹭了蹭鼻子:“不习惯……”

“以后还是习惯一下吧。”顾风笑了笑,“这样我就知道什么时候哄你。”

“我才不需要哄,我很坚强的。”陆水小声抗议,紧紧地盘住顾风的腰。现在的自己应该不会再做噩梦了吧,肯定不会了。

病房里,顾云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天,也不知道是麻药劲儿真的没散还是做手术伤元气了,中午输完液一闭眼睛,再睁眼就凌晨1点了。

妈耶,自己睡觉可真会挑时候,以前是永远赶不上弟弟比赛,这回连颁奖典礼都睡过去了。

病房不是单人间,心脏科的病人很多,他这个手术算是轻症中的轻症,所以也和一个轻症分在一起。中间拉着一张帘子,外面是旁边的患者,里面就是自己这张床,现在病房里都是黑的,而且安安静静。

此情此景,顾云觉得自己有点亏,几乎损失了12个小时的装可怜时间。

这时候已经是美国时间中午12点了,他现在没法下床,腿疼,于是偷偷摸摸地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摸自己的手机。

右边是一张简易的护工床,水泊雨盖着厚厚的棉被睡在上面,非常安静。春节期间根本找不到临时护工,顾云也觉得怪委屈人家的,再怎么说水泊雨也是百分百小仙男一枚,连剥火龙果都不太会,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金贵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