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存栩不由得自我反省了一下。

所谓的预感可能只是来自于他看到自己身体时的错觉。

重新恢复到以往的闲散模样,他不再整天想着回去的事。

从而也就导致,狗从草地里冲出去的时候,没做任何心理准备的他有些措手不及。

没错,是狗,不是他。

当时家政牵他下楼去溜达,谢存栩向来很省心,除了在草坪里撒欢打滚,哪儿都不去。

家政坐在边上的长椅里休息,把狗绳从他脖子上取了。

旁边有人带金毛在草坪上玩皮球,金毛抬高前爪去推球,没掌握好方向和力度,皮球咕噜咕噜地滚向草坪外的主干道。

离主干道更近的谢存栩看见滚动的皮球,倒也不知道像是撞了什么邪,脑中空白一瞬,四肢就不受控制地追着球跑了出去。

那天也算是他倒霉。

往日进入小区的车辆都是慢速行驶,那天拐入主干道的车,也不知道司机是新手上路,错把油门当刹车踩了,还是上车前喝高了,飙着车速就朝跑在主干道上的他撞过来。

谢存栩四肢僵硬地扭头,灵魂却像是被禁锢在泰迪这具容器中,无论如何都操控不了狗的身体迈出腿。

如同魂体分离。

气势汹汹的车头迎面冲来,在视网膜上以成倍的速度放大——

这是他离开前见到的最后的画面。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见了纪哥的脸。

纪哥撑在床前,将手掌伸到他眼皮子底下,从左边晃到右边。